东宫同人【明德皇后】Chapter19 怎样，你想废我呀！

米罗酒肆异常冷清。
永宁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打量周围人。
小枫正直直盯着玉盏内玫红色的美酒，咽了咽口水，手刚试探着去碰酒盏，便被阿渡打回。米罗恹恹靠着凭几，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瓜子，自打裴照成婚后，她便如霜打了一般，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而一身白衣胜雪的顾剑，此时腰间却系了个油腻腻的脏围裙，冷着一张脸收拾残桌，看起来又滑稽又可怜。
永宁简直愤怒，压低声音质问米罗：“你怎么能让顾剑干杂役呢？”
米罗吐一口瓜子皮，淡淡地说：“因为他欠我钱啊。”
如此市侩的理由更让永宁义愤，嘟囔道：“还你就是了，干嘛非要折辱人家！”
米罗两手一摊，“他没钱还，只好以工抵债咯。”
“那我替他还你！”永宁忿忿道。
“你替他还？”米罗讶然视她，继而噗嗤一笑，萎靡之色一扫而光。她支身坐起，一脸八卦地笑问：“你替他还是什么道理啊？”
永宁双颊绯红，慌忙别过脸与小枫搭话。米罗正愁没地方消遣，哪里肯放她蒙混过关，她转身招手，娇声唤：“顾剑剑，快过来，有位小姐姐同你有话说！”
“别！别！别……”永宁忙伸手捂她嘴，见顾剑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又赶紧坐好，做出一副端庄娴静的仪态。
顾剑站定，冷冷地看着她们。米罗含笑嗑着瓜子，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空气突然陷入了尴尬的安静。
永宁轻咳一声，手肘捅了捅小枫，一本正经地批评：“你师父如今困顿至此，你这个做徒弟为何不照拂一二？”
小枫眨眨眼，费力参悟这句文绉绉的话，见米罗朝她递眼色，立时恍然大悟。
“你是说还钱啊？”她促狭一笑，从米罗手中抓了些瓜子，故作不解道：“我还头一次听说徒弟要替师父还钱的，这是什么道理？”
永宁白了她一眼，转眼对上顾剑冰冷的眸光，心间微微一颤。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温暖动人的光彩，浸透着无尽的沧桑与落寞，如千里冰封的荒原。永宁的心中不禁愀然。
“顾大侠，不如你收我做徒弟吧！”她怔怔望着他，不由自主地说。
“啊？”顾剑愕然。
小枫和米罗相视而笑，互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永宁涨红了脸，连忙解释：“我是说……我一直想像兄长们一样学剑，可惜宫里规矩多，一直没有机会学……所以想拜你为师。”
在她澄澈的目光注视下，顾剑没有丝毫动容。少顷，他漠然转身，似一潭死水，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能惊起他心间的涟漪。
小枫找到顾剑时，他正在后院砍柴。
“师父，永宁她让我来告诉你——”
“小枫。”顾剑停下来，苦笑道：“你现在总这么师父师父的叫，我还真不习惯。”
小枫微微一笑，“我既拜你为师，自然叫你师父。”
顾剑虽收她为徒，却从来没有交过她半点功夫，一直保护她，陪伴她，似兄长一般，所以小枫习惯喊他顾剑。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小枫也说不清楚了。当一个人的心里住着另一个人的时候，世间万种风情全然化作模糊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