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 （兔鹰）长谈(6)

那时我是这么想的，如今我的想法也未曾改变。
随后他的声音渐渐微弱，倚靠在吧台的阴影里沉默地饮着劣酒，我也离开酒吧踏入夜色。那晚我们在一个长着矮松和杜松的挡风高地上扎营，火光在黑暗中顺风而动，矮树丛中跑过一串又一串的链状热火星。”
他稍作停顿，短暂的休息后继续这场开始向单方面发展的对话。
“黎明前的黑暗中，四周的声响似乎预示了即将到来的一幕。那是河边树上的第一阵鸟鸣、马具的叮当声、马抽鼻子的声音、轻柔的啃草声。在那黑暗笼罩的村庄中，公鸡已经打鸣了，空气中弥漫着马和炭火的味道。
我思来想去，这个夜晚并无特别之处，甚至生发出几分在那个年代仿若痴人说梦的平和。却偏偏是我关于那个年代的记忆中最为清晰的一部分。
他关于西部生活的回忆至此拉下帷幕，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始了大脑的休憩或是进一步思考，一时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此时球场上的气氛依旧炽热，挥洒汗水者一往无前，摇旗呐喊者热情不减，谈天说地者屡见不鲜。
或许这就是历史的魅力，将沉重压缩成滔滔不绝的话语，让亲历者与旁观者津津有味地谈论着与他们的时代相干或是大相径庭的话题。
死亡会从远海袭来，
以极其温柔的形，值你衰疲的岁月。
无情的火把照耀按照不死者的启示，
夜露正从天空降落，群星西下。
愿偿年少泪，炊烟渺渺绕层颠，灰雪夜谈照无眠，草花未凋乐土上，波纹縠皱风惊田，便恁车浆凌波去，踪影慈哀更难圆。
“生命原本就是血淋淋的。
所有的掩饰和崇高的谎言
都抵挡不住残酷和自然的吞噬。”
“没有谁生来如此。
是时代选择了我们。
而非我们选择这个时代。”
不想被给予了你一切的它抛下的话，
就向前吧。
在信仰铸就的道路上。”
已过的世代，无人记念；将来的世代，后来的人也不记念。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让我们不要斤斤计较吧。
诗人的思绪和蝎子的尾巴，
都是从同一方土地上光荣升起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