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明 | 不问梨花
可接上篇《等月明》:
因为在忙六级好久没更过文了,所以臭不要脸把给老铁写的贺文拿过来凑数
故事和设定是我的,方思明是老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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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头里连下了两场秋雨,浇得一点残存的暑气儿像被霜打的茄子,软塌塌地隐去了身形。
许途之提着两坛烧刀子酒,麻利地从后墙翻进客栈,楼上的人听见动静,忙把房门开了极为含蓄的一条缝儿,他就顺着那条缝钻了进去,半截身子还留在外面时就献宝般地将手中的烧刀子递给屋里那人看。
砰——许途之后脚踢上了门,洋洋得意道:“怎么样,正宗的华山烧刀子?”
那人看似并不领情,“客栈就没有酒么,何必跑那么远去偷。”实际早就接过酒壶,垂首倒了两大碗来,滑落的银白发丝遮了小半张脸,他微微侧目,看见许途之丢了魂似的发怔,问道:“你怎么?”
“不怎么。”许途之接过酒碗:“一看你就移不开目光,走神了。”
银白头发的美人儿,正是现被各方联合追杀的方思明。
自俨州重逢以来,许途之就厚着脸皮跟在他左右,追杀令一出,更是赶都赶不走了。这些日子里两人唯一一次分别是许途之冒充他引开追杀,逃出生天后重伤几乎不治,他算是武当拔尖的弟子,能被逼至此等地步,可见这次剿杀的力度之大。从那以后,反倒是方思明时刻留意着把人圈在自己左右,不敢远离一步,这样纵容着,就把人纵容到与自己同床共枕起来。
许途之自然不知道方思明此刻的想法,他大剌剌地盘腿坐在椅子上,喝口酒,絮絮叨叨一堆话:“华山严寒,弟子们可就靠着这烧刀子续命呢,用来给你暖身子正好。本来能多拿些的,谁知道被大师姐逮了个正着,只留下两坛子。她最近心情不大好,听说又是因为胡铁花,你说大师姐多好一人物,怎么就眼瞎看上那只花蝴蝶了呢?”
“师姐……高亚男?”
这一贯都是许途之自说自话,方思明乍一搭腔,惊得他舌头都不利索了:“是,是啊。”
“原来你能听见我说话啊?”许途之嘿嘿一笑:“你都没理过我,我还以为你的耳朵听不进这些废话呢。”
方思明似被戳破了心事,脸色微赧:“知道是废话,就少说些!”
许途之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这样闷头对饮两轮后,方思明终是没有忍住,问他:“高亚男该是习惯了此等事,这次如此失态,是何缘由?”
许途之醋道:“我可不像你,对她那么上心,凡事还要问个为什么。”
方思明幼时奉烛老人之命上华山偷师,后为自保露了杀性被枯梅识破,气得要废去他一身功力,是高亚男跪了三天拼死相护。单凭这份恩情,就值得多问句为什么。他就是这样的人,自诩薄情寡义,却把别人给予的每一份温暖都记得牢靠。
正是因为了解方思明是这样一个人,许途之很快从吃味中回过神来,“胡铁花不是失踪那么简单,前几天大师姐听闻他的踪迹,只身追去了中原。”
说也奇怪,高亚男这样追了他七年,每次都无功而返,她原以为这次也是同样的结果,谁知胡铁花转性似的,偏就答应了与她在一起。高亚男心生疑窦,与那人厮打一番,揪出了他的真面目——哪里是什么胡铁花,而是一个叫黎夜明的人易容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