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侠BG】无戏言2

阴暗的灯光，戏楼老板看不清笙歌的脸色，但也就这几个字都让他毛骨悚然了，慌乱的点点头，“笙歌老板，您大人有的大量····”
笙歌放开了戏楼老板，从牙根挤出来一个字“滚。”
戏楼老板连忙向外面跑去，角落里传来一阵轻笑，“你这戏子倒也是有趣”，笙歌一听这声音，便知道这人是那方思明，朱文圭的义子，今日南军的少帅，方少帅。
“你还真趁得上一声戏子无情。”
笙歌本来想反驳什么，外面的一声枪响，阻断了笙歌的反驳，方思明神经瞬间紧绷，掏出枪匣里的手枪，紧靠着墙壁，细细听着屋外的声音“嘁，一堆苍蝇。”笙歌却十分放松的随便找个角落坐下，头往墙上一靠，枪声越来越频繁，方思明的表情也越发严肃，笙歌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从小，我就知道，情义这种东西，毫无用处。既保全不了自己，还会害了他人···”
笙歌今天又是唱了一天的戏，身体已处于极度疲倦的状态，一放松下来便困意四起，枪声？子弹无情，射中了自己也就活不了了，射不中，还能苟且在这乱世之中活着，死了也好，死了也好，笙歌这样想着，索性合上眼睛睡了，方思明的目光落在了这找个毫不怕枪声，也毫不怕自己的戏子，这戏子倒也有点意思，不同于寻常那些见了他就往上蹭的女人，自己也毫不烦她，这样的一个人····有多少年···自己再未见过了？
枪声越来越近，笙歌也未转醒，风起了，总是有点冷的，鬼使神差的方思明思索片刻，随便拿起一件戏服丢到了笙歌身上，自己将枪上膛，走了出去。
笙歌迷迷糊糊中听见枪声越来越近，然后越来越小，懒得睁开眼睛，一觉睡到了天亮。
坐着睡了一晚上，隔天早上一睁眼免不了浑身酸痛，笙歌抬手揉揉自己的脖颈，戏服自然的滑落，环顾四周，方思明不知道去了哪里，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笙歌将戏服披在了身上：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好心盖的，是方思明吗？笙歌迷迷糊糊的这样想着
推开门，风扑面而来，“啊，好冷啊。”笙歌不由的感叹道，困意也被风吹的七七八八，小巷子里一片狼藉，满地暗红，触目惊心，方思明负手而立，谁知道他在这里立了多长时间？在这片狼藉中，唯独他一人干净整齐，在这片狼藉中闲的十分突兀。
笙歌目光下移，便看到了一个熟人倒在地上，显然去阎王爷那边已有多时。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戏楼的老板，笙歌小心翼翼的避开深红的血泊走过去，将身上披着的戏服盖在了戏楼老板脸上，转而笑着对方思明说道“你们都说戏子无情，一介戏子··连活着都要拼尽全力的时候···要情义有何用处？”声音语调平常，可那眼眶分明是红了，不知怎的，方思明竟感到了心脏的位置如同窒息一般难受。
笙歌说完不待方思明回应，走出了巷子，那身子轻飘飘的，好像一阵大风刮过就会吹走她一般，方思明犹豫再三，终是不放心这个从一片血腥中走出去的姑娘，跟了上去，方思明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总是觉得，哪怕多看看笙歌也是件平生快活的事情。看着那笙歌跑在大街上，东逛逛，西瞧瞧，北边买串冰糖葫芦，南边看看胭脂水粉，活脱脱的一个市井中欢快女子的模样。方思明一路跟着笙歌在大街上跑了大半天，最终逛出了城外，在城郊的一座破庙前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