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4)

正想着，鬼切就回来了。
“鬼切，我要查帐本。”
源赖光这一句无厘头的话听的鬼切云里雾里的，他疑惑的看着源赖光：“什么账本？”
“过来。”源赖光朝鬼切招手。
鬼切乖乖的过去了，源赖光十分舒坦的躺在了鬼切怀里：“你给我讲讲你游历发生的事。”
“你要听啊？”鬼切轻轻的笑。
“你讲便是。”源赖光手里还拿着那一把金锁，“我就想听你讲。”
“嗯......我先是去了大江山，参加了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的结拜之礼。在那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我还去了其他地方，还有一些很远很远的地方........”鬼切一边轻轻的把玩着源赖光的头发一边回忆着。
岁月静好，故事就像一坛酒，慢慢的被打开，淳淳的酒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源赖光又做梦了。
不过不再是之前的那种让他会在凌晨惊醒的梦，而是他记忆中的一些小碎片。
他看见在那一颗樱花树下，风微微吹动他的衣衫，他侧脸，把手搭在了身旁的人肩上：“终有一日，你需要用自己的意志做出选择。”
身旁的人虽是青年模样，但却一脸青涩，像个崇拜英雄的孩童般看他：“主人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他心里满意，却又不满。
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句：
“不愧是我的鬼切。”
一转眼，眼前的景色又变了。
是在充满着血的源氏宅邸，鬼切疯狂的砍杀着，他就像机器一样，眼里只有无尽的杀戮。
他看着鬼切表情扭曲着，把刀插进了他的身体。
之前心中的不满却是在慢慢的消散。
“真是一把好刀啊，鬼切。”
耳边渐渐传来海水涌动的声音，就连那海的腥味也冲进了鼻腔，是海国的军队攻上了大江山。
“铮——”刀鸣之声。
即使是在梦中，他也毫不犹豫赶去声音传来的地方。
可还是迟了，结界与刀都一并破碎了。
他拾起了那断刃：
“鬼切，你还不能在这里折断。”
眼前的画面开始旋转，变成了一幕一幕的，时而模糊又时而清晰。
他看见源氏重宝端坐在榻上，擦拭着刀。
他看见重铸之后的鬼切端坐在榻上，也是在擦刀，可神情与气质和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看见了许许多多的鬼切，最终他们都融合成了一张脸——现在的鬼切。
源赖光慢慢的睁开眼睛，天刚刚放亮，危险的黑夜才刚刚过去。
鬼切正坐在源赖光身旁，给他整理着今天要穿的衣服，看他醒了，便笑道：“早安。”
鬼切把源赖光扶起来，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在了他身上，穿完衣服便把他扶了起来：“今天是要先干嘛呢？”
源赖光道：“折纸鹤吧，折完我们去晒太阳。”
“折纸鹤倒是可以，不过晒太阳要等到吃完早饭，现在的阳光还有些冷。”
“嗯。”源赖光点点头，与鬼切一同去了书房。
书房摆满了用来装纸鹤的盒子，自从十年前鬼切提出要每天折一个纸鹤，他们每一天都没有断过，就这样折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