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牛记（山鬼）其一(2)

“……嗯，那个，请问……请问老先生……”
掌柜被梁柱的声音唤醒，他放下手中的书，缓缓站了起来。掌柜年纪大概五十有余，体态干瘦，清瘦的脸上看上去神情矍铄。
“哟，是个生脸孔呀，外面雨挺大的，进来坐坐吧。” 茶寮掌柜殷切地说道。
“嗯，谢谢。掌柜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来，先喝口茶吧”，掌柜殷勤地给梁柱倒上一碗茶。
梁柱有点受宠若惊，他慌慌张张地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因为匆匆出门，以至身上分文未带。
掌柜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放心吧，这是我请你的，难得在这种天时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喔，那谢谢您了。”
梁柱其实早已饥渴难奈了，听到掌柜这样说，便一口气将碗中的茶一饮而尽。茶水分外甘甜，沁人心脾，让人意犹未尽。掌柜见状，又为他倒上了满满的一碗。
“这茶真好喝呀，难道是什么名贵的茶叶吗？”
“嘿嘿，你过奖了，我这间荒山野岭的茶寮哪有什么名贵的茶叶呀。只不过是你太饥渴而已。”
“喔，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对了，小伙你在下着这么大雨的时候出来是所为何事呀？”掌柜问道。
这时，梁柱才想起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于是，他将丢了牛的事情向掌柜说了。
“真是场灾难呢，不好意思呀年轻人，我直到刚才都在打盹，没留意到身边有什么异样呢。”
“喔，是这样呀……”梁柱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过，年轻人你别灰心，我们这里有处地方青草长得特别的好，附近的动物都会被那片嫩绿的青草地所吸引，我们村子也试过有人走失牛羊之类，只要去到那里多半能找到。”
“真有如此神奇？”梁柱问道。
掌柜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微笑让梁柱灰霾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掌柜拉着梁柱的手带他出到门外，这时外面骤雨已停。不过，天空仍是昏昏沉沉的，天空中有两撇铅黑的乌云，看上去宛若如一个愁容满面的老人皱起的眉头。掌柜指着在茶寮旁边涓涓的小溪说道：“你沿着那条河一直向上走，就能到达河水的源头了，这河水的源头是前面那座石山的洞窟里流出的，那附近有一处青草长得特别好的地方，那地方的青草比其它地方的长得更嫩绿茂盛，一眼就可以看见来。你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真是谢谢你了，老伯。”梁柱恭敬地向掌柜道谢。
“不必客气，相识一场也算是个缘分吧。不过，我必须提醒下你，这条溪流的水里有一种名叫溪毒的虫子，也有人将它们叫作蜮（yu），它们会用口含着河中的沙子，用沙子射向人的影子，如果被它们射中影子的话，轻则手足生疮，重则会发病身亡，所以你千万要小心不能被射中呀。”
“会射人的影子吗？那么这座桥是为了……”
“正是，是为了让来往桥里的人们不被溪毒射到才做成这样的，在外村的人看起来是非常的奇怪吧。”
“……不，并不会觉得太奇怪啦，在得知了他的用途之后。谢谢大伯您的提醒，那么，我得趁着现在过去才行，如果明天气晴朗的话那就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