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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Project】《寻香记》其一、其二

葵花饼
常听,太阳花田住了只花妖,不可轻近。我却觉得葵花甚美,不漫游几步,实在缺了几分意思。果然见了面,才知人云亦云。花妖名作幽香,唤之,便觉得口鼻生香。我赞她“野芳发而幽香”,她回赠于我一壶葵花茶、一块葵饼。
我不会喝茶,但茶喝得挺多。因为村中粗人爱灌酒,灌得天颠地倒。我是不爱的,就只能喝茶。我喝的茶,有些是慧音老师赠的,剩下是从香霖堂蹭的。青茶、红茶、乌龙茶……多少沾过唇,可千尝万尝,总尝不出半分秋色。曾想,约莫是缺了慧音老师的紫砂壶,又讨不着霖之助的青瓷盏。如今看来,我又自以为是了。
幽香煮茶,用的也不过木壶、木碗,花瓣未舒,茶香却已无缝不钻,小酌一口,更是芬芳行散、甘苦自在。均说“花多而脱茶韵,花少不尽美”,我道这葵花茶,该称得上一个:二者皆可得兼。幽香说茶是“温”的,饮入喉内,似旭日初升,驱了夜中人寒。她这话,就总让我想起田里日夜朝光的花儿。
伴茶吃饼,亦是午后常事。别些地方,更有“吃茶”之说,倒非吃着小食饮茶的意味,也是喝茶,换个讲法罢了。传言神农尝百草,便是依吃茶解毒。幽香这饼,以花为馅,我确是初次听说。幸而,幽香也不嫌我寡闻,细细讲与我听了。这花饼,讲究得很,需伴着晨露的花瓣,别者不要,说是香气已散。此后,和以糯粉、砂糖等,静候成馅,再包入面皮烘烤。饼皮她说与寻常做法别无一二,但我特爱这酥皮,一口下去满嘴屑末,呲呲作响,脆得很。
我猜,是她炸酥皮时用的油不同寻常。便乞了几两归家。
家母听闻我闯了花田,惊惧不已,家父亦拊胸称幸。我再三辩解,说幽香与凡人并无不同,自然,徒劳无功。俄而,我取院中青菜,注油翻炒。二人食之,啧啧称奇。
挂殿肉
时人诟病我者五谷不分,道我不饮粗茶、不啜淡饭——其实都是胡说。文人雅兴,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我不过是偶尔寻些美味罢了,哪有钱财日日珍馐。
单说前日,知秋赠予我一块腊肉。腊肉便是腌肉、再经烈日曝晒,村间农妇大般各有手艺。腊肉食材百出,猪羊、鸡鸭均可熏制。鱼肉也可,只是我不喜吃,河鲜河鲜,自然“鲜”字当先。而腊肉,乃是储粮。
然,知秋所赠,并非寻常农家腊肉,而产自地灵殿。这可鲜奇得很!旁人不知,而我酷爱读闲书,自然知晓,这地灵殿乃地狱遗址,何时作起这农家干活了?当然,无从得知。
地灵殿腊肉,闻之异香,难以言辩。寻常农家,常以柴草火、桔皮慢熏,稍作讲究,便用甘蔗皮、柏树枝,有名望者,会洒以特殊香料。我虽非庖丁,但这只糟鼻倒也闻过不少奇香,却也不知此香从何而来。书中曾写,地底流有地热,莫非岩香耳?
异香虽异,却万分勾人食指。我实在难待,提刀便切,刀刀紧实。肉纹清晰,肥瘦有致,酱汁所渗、视之三分有余,近若晚霞烧天。肉膏透亮,提至眼前,恍能视物。实在生平所见。
名师曾说,山珍海味以自然为最。我大是赞同,便下了一盘青艾炒腊肉,一时兴起,又倒了杯高梁酒。嚼肉舀饭酌酒,甚是美得。一盘饕餮而下,贪心又起。便再剁了花椒拌盐,蘸肉而食,又是另一番滋味。反复几次,惊觉竟已一无所有,顿时懊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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