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幽翎启示录 第五章(5)

“听着，亲爱的，”爱丽丝擦了擦手，用调羹搅拌着那杯现调的薄荷茶，“只要你还是个热衷发明创造的魔法使，就总有一天会发生这种倒霉事。正因为如此，所以你也总有一天会主动把倒塌的纸牌屋一张张地重新搭起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唯一的问题在于你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一点，难道不是这样吗？”
“船只就将启航，驶向上帝的荣光，”帕秋莉就好像在蔫里蔫气地朗读报纸上的内容，又念叨起了她一遍又一遍誊写在纸上的那首《最后的水手歌》，语调比说梦话还低沉缓慢，“他听到了愚蠢的水手之歌，把他们的海还给了他们。”
爱丽丝抬起头，转动小调羹的手也停住了。她开始怀疑帕秋莉到底有没有从浑浑噩噩的白日梦中醒过来，也许给她来一耳光才能确认，否则再这样下去，爱丽丝真怕帕秋莉可能会朝自己脑袋上开一枪而不是扇耳光。没办法，醒着时做的梦比沉睡时做的梦更加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思考了一晚，爱丽丝，整个晚上都在思考。你猜我得出什么振奋人心的结论？”帕秋莉把报纸随手一丢，表情怪异地笑着，“我脑子一定是进水了。我明明一开始就知道魔理沙会捣乱，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坏，而我依旧傻乎乎地白费力气造了这么个无用的大玩具！”
当初为什么没有人警示我？你警示我了吗，亲爱的爱丽丝桑？没有！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我沦为一个醉醺醺的傻瓜，这就是为什么帕秋莉·诺蕾姬总是喜欢待在阴暗潮湿的图书馆里。好了，把盛着熏香料的杯子拿来，我昨晚瞒着咲夜从柜子里偷出来的杜松子酒在哪儿？
吉卜林的诗是这样引用的吗？爱丽丝扬着眉毛思索了一会儿。
“我只知道帕秋莉·诺蕾姬的脑子彻底脱线不是什么常见的事，”爱丽丝不想提醒帕秋莉酒已经被自己泼进烟灰缸里了，她把调好的茶倒到茶杯里，递到帕秋莉面前，“不过魔理沙或许说得对呢？我们可以一起重新造出一棵更大更完美的‘月神木’。”
你瞧，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情。人偶师像是在语重心长地劝导一个找不到玩具而哭闹的孩子。我和魔理沙在一块儿的时间可以说比你长一点点，我了解她，这孩子其实从不会蓄意地去毁坏别人的东西。所以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如果邀请魔理沙一起来建一座新的“月神木”而不是时时刻刻提防着她，她自然就不会对亲手完成的作品“好奇”地碰这碰那了，对不对？所以，何不给她一个机会呢，好吗？
稍苦但鲜明清新的薄荷气味让帕秋莉严重退化的味觉苏醒了，就像秋天茁壮成长的稻子。她看着柠檬片漂浮在枯叶色的茶水里，又看了看爱丽丝，随即开口了，不过额头抬得比预想中要高，
“处心积虑啊，爱丽丝桑，”帕秋莉挤了挤眼角，“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在帮人说话方面能想得这么周到？”
爱丽丝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你在说些什么呢？”
帕秋莉拿起茶杯习惯性地吹着，同时朝爱丽丝身后点了点头，后者回头一看，便痛风似地抚着脑门。只见戴尖顶帽的魔理沙正像只钻进地道的盗墓家一样，眉飞色舞地穿梭在书橱间的一条条夹道里。也不知道帕秋莉是当真还是开玩笑，总之爱丽丝听明白了，帕秋莉误认为自己是有意想帮魔理沙开脱，讲出一长段说辞后再让当事人闪亮登场接受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