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一片繁华无须问（Ⅱ-7）

才从前线回来，张云雷告了假专心配月儿待产，屋子里加了炭火，暖烘烘的，让人感受不到严冬的寒冷。让人安排好产婆和奶妈才好安心，还有不到半月孩子即将出生，月儿变得忧心忡忡，他不知还如何安慰，只是把人拉进自己怀里，一遍遍地说着不要怕。
姐姐突然过来，面沉似水，见了张云雷不由分说迎面给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没出息的东西！没见过女人吗？”
“姐，你小点声。”
“干什么？你还怕她听见？叫她出来，我倒要问问她怎么有脸回来找你的。”
“姐……”月儿扶着肚子出来，心疼地看张云雷脸上肿起的红廪。“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云雷，我真的知错了。”眉眼低垂，不敢再说其他，云雷瞒着家里私自做主接她回家，姐姐的疾言厉色本是意料之中的事，要打要罚都要认得。
“你可别这么叫，我承担不起。我们小门小户招不起凤凰。”
“姐，你有火冲我发，月儿要生了，经不起你的话。”
“没出息的东西，给别人养儿子，你还有理了？”
月如只是掩面流泪不敢说什么，只是勾着他的衣裳，在不肯分开。
“我的孩子我来养。姐，你再这样说可是要伤感情了。”他突然正色，从未用如此的语气跟姐姐说过话，可为了身后的月儿，再也顾不了许多。
“好，小二子，我不管你，到时候你别后悔。”姐姐甩手而去，把张云雷他们留在院中。
“月儿，咱们回去吧。没事儿，我在呢。”拉过她冰凉的手，竭力给了微笑。可她已经没有力气抬腿，“云雷，我肚子疼。”温热的液体从大腿蜿蜒而下，鲜血就到积雪之上，红的格外刺眼。
“月儿，你怎么了，要生了？”
“孩子……”她没讲出整句话，倒在云雷的怀里。他心里突然没了底，把人抱回卧室，叫了家里所有的人出来，手忙脚乱地安排一切。
月儿疼得死去活来，折腾了大半日，终于在入夜之前生下了孩子。女婴嘹亮的哭声让人安心，孩子平安还有什么所求。月如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发丝被汗水浸透，强撑着不睡过去。
他冲进门，心疼地吻着月儿的额头，仔仔细细为她掖了被角，“月儿，辛苦了。睡吧。”
“给我看看孩子，我还没见过。”
“奶妈给宝宝洗好了就送过来，咱们的女儿，特别好看。”
“咱们的……女儿……”她听着云雷的话，觉得心安，用力扯了微笑，却也说不清是高兴还是讨好。
女儿被包在襁褓中送回来，放在她的枕边，伸手即可摸到小孩子柔软的小身体。
“给宝宝取个名字啊。”
“只要她平安就好，叫安安吧。”月儿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决定了女儿的名字。
“好，乳名就叫安安吧。张家这一辈都该有个奕字，就叫奕安吧。女孩儿有个英气的名字，也很不错。”
“云雷……你不要为难……”
“这有什么为难，我的女儿当然要按家谱取名。有我在，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了。”他说着抱起婴儿，安抚月儿合眼休息。
她累极了，却毫无睡意，眼泪不停地流着，默默念叨着，“之峰，咱们有女儿了，你在地下也会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