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一片繁华无须问（Ⅱ-15）

“参谋长，先头部队今天开拔，大部队两天之后从驻地启程，按计划，您坐后天夜里的飞机，在目的地和部队汇合。”
他在病房听部下汇报，始终沉默着，抓着月儿的手，没一点表情。
“参谋长？”
“去安排一下，让医院的副院长跟着，护送齐处长，我们一起去。”
“云雷，不要。”
他轻拍月儿的手臂，只是摇头，“听我的。”转头对着自己的部下，“你亲自去安排，不用商量，这是我的命令。”
副官领命去安排，退出房间，轻掩了房门。
“不会有事的。你这样反而……”
“司令动你，就是准备好撕破脸了。这次调防，我也做好准备不回来了。那边苦一些，可都是我的兄弟，至少安全。”
“没必要为了我和你家里闹僵，不值得。”
“对不起，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安顿你和安安。我必须每天都看到你才放心，绝不允许你在经历那天的事。如果那天晚上咱们没有遇见，我实在不敢想。”
“我这样的人，就算死，也是死有余辜。”
“瞎说，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和安安怎么办？”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们。”月如低下头，欲哭无泪。
“路上要吃点苦了，好好休息，别乱想。都有我呢。”
他提前了行程，为了能顺利离开。趁着夜色带着家眷赶到机场，把月如抱到候机室，仔细盖了毯子，检查伤口没有崩裂才放心坐下。
“夫人，没有参谋长的命令不能放人进去。”
“小二子长本事了？”姐姐知道警卫不敢真的阻拦，随便拨了两下便闯了进去。“张云雷，你疯了是不是。”看见这两个坐在一起，姐姐自然气不打一处起。
“姐，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是打算带着这个小贱人私奔吗？”
“姐，过分了啊。”他竟然瞪起眼来，低呵着姐姐。
“我出去，我跟她单独说几句。”
“你们跟月儿单独说的太多了，以后只能跟我说！”
“云雷，安安要醒了，别吓到她。”
劝走云雷，她勉强站起身，看着姐姐，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这几年照顾安安。谢谢您和司令，信守承诺。”
“你休想拐走我弟弟。”
“我知道我不配。云雷只是一时冲动，不是故意冲撞司令，求您帮帮他。我会带着安安走，跟他断的干干净净。也请给我们母女一条生路。”
“你知道反悔的后果。”
“姐姐放心，我只陪云雷做完这次调防，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定不会再有我的位置。”她说得很慢，几乎一字一顿，每一句庄庄重重，“我爱他，不会害他的。”
月如脸上才缓起的一丝血色，重又失去，目送姐姐离开，终于支撑不住，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月儿，怎么了？不舒服？”来不及问其他，见她面如土色，忙扶住人只想知道她好不好。
“没事，放心吧。我们该走了？”
“走。”张云雷抱起虚弱不堪的人登机，不理姐姐的疾言厉色，也不管前途是否灰暗，眼前似乎只有这一条，和月儿一起走就是了。
一路上，月儿一直盯着他看，冰凉的手指不停抚摸云雷的脸，温柔又妩媚地看着他。“云雷，我们一直在天上飞着吧，不要落地。”
“好，只要你愿意，上天入地我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