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楼旧梦 故人不归(3)

“你愿意跟我去桃里吗？”
“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
“你能不能说话不要每次都带着疑问？”
“每次？那我有疑问肯定要问啊，不问吗？”
“好好说就可以了。”
“现在我不愿意去，结了婚再去。行了吧？”
“不愿意就算了。”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两人开始各自不说话，只还看着窗外。树绿级了，山绿级了，两人的心情在不明不白中糟糕透了。芳洲回了桃里，青蔓依旧在杨楼，不紧不慢过着她的日子，就像从前一样，一个人，他们，就像从前一样，不温不火。随遇而安到了极点。
七月，小暑。
天气热急了，蝉鸣不绝于耳，河柳的叶子恹恹的打着卷儿。走两步便大汗淋漓，风是烫的，地是烫的，心却是烦躁郁热的。青蔓去了桃里，先是见了一个同学。到第二日，芳洲来寻她。淅淅沥沥的雨却下起来了。青蔓远远的就瞧见了他，穿着烟灰蓝的长衫，有玉树临风的气儿，青蔓是真爱他这温润如斯的感觉。
“要叫车吗？”
“远吗？”
“有点儿。”
“好吧。”
“等会儿再回去，我先去医馆拿点药，前几日，鼻炎又犯了。”
“那走吧。”
“饿了吗？”
“才十点多呢，不饿。”
“不饿就不吃了？”
“对啊。”
桃里确实人潮如织，商贩与客人的交流声不绝于耳。
“等一下回家吃饭。”
“回家吃？”
“对啊，家里做了饭。”
“你不说要带我去玩吗？”
“下着雨呢？怎么玩？”
“……”
青蔓有些不自在，马上又平复。芳洲的哥哥她只见过一次，没说过话，还真是应付不来，深深叹了口气，拽了拽袖角的褶皱。医馆里人多，一时忙不过来，便先回了家。哥哥后面才回来，带着古灵精怪的女儿，叫涵暮。吃过饭，哥哥嫂嫂在院子里喝茶，涵暮跟隔壁的小丫头打闹，芳洲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只有青蔓像个外人，坐立难安。不过于他们而言，如果不是芳洲，本不相识。青蔓想与芳洲说说话，涵暮带着隔壁的小丫头拿芳洲的眼镜寻开心。她看着他们打闹，心里泛起丝丝涟漪。晚间，青蔓跟涵暮睡在一块儿，小丫头缠着她给她讲故事。青蔓架不住小丫头的热情，虽然不会讲，照本宣科倒是会的，拿了话本一通读。次日，芳洲带她去玩，天气炎热，人也无端的烦躁，期间两人又言语不快，便败兴而归。下午两人去蕊轩看戏，小丫头也吵吵着要去。
“伯母，要是伯父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打他？”
“好啊”
“伯父，你听到没，你以后可不能欺负伯母，不然，我就打你。”
“行，你俩就嚯嚯我呗~我像是会欺负你伯母的人吗？你可真没大没小的。”
“那可说不定。”
“嗬~就你鬼机灵。”
“不过，谁让你管我叫伯母的？”青蔓有些意外，感觉年纪轻轻成了伯母到有些奇怪。
“母亲啊，她说要叫伯母的，我们来赛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