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砚(5)

“老哥，老哥？”汉子推了推张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干嘛？我告诉你可不许劝我停酒，再来！”看见这样子，汉子也不着急，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大抵就是家住何处，有无兄妹这些。
又过了一阵，汉子终于开口问自己想了许久的疑问：“小弟无意冒犯，但不知道老哥干这差事。一个月有多少银子呀？”
“我说怎么感觉你拐弯抹角？原来想稳问这个？”张广嚼了嚼口中的菜，又说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这一个月可有一两银子！可又能怎么样？天天在这破地方。有钱也他娘的花不出去。”
顿了顿，又喝了一口酒。半晌无言，又开口说：“你这身份是别想了，可惜兄弟你这身好手艺啊！”
汉子用皮笑着，显得有些尴尬。“是，是。我是没老哥的福气，可兄弟也想多挣点钱。挣多少也不嫌多不是。只好苦练手艺，才好多挣点钱啊！”
“算你有自知之明。你也别到处乱说，其他人要是知道去烦我们官头，我这碗饭可就算是吃不了了。”
“我一定守口如瓶。您喝酒。”汉子稍微顿了顿：“小弟还有一事请哥哥稍微透露一些。我也好精进手艺不是。”
张广却把一切动作都停了下来。把嘴里的东西一咽，似乎在等他开口。悠闲的拍了三下桌子。打拍子似的。“算了，不猜了，你直接问吧！”之前汉子看他的架势，也不敢随变开口，见他现在的这样，便急忙开口：“您说这砖，小弟我以前也没见过，它到底是用什么......”
不料此时张广脸色一变，又一拍桌子：“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呐！”门外听得三声响，早就在等第四声。终于等到第四声一响冲进院内饭堂，与两人对脸。“大胆刁民，竟刺探皇家建材之密，妄图中饱私囊，损皇天威仪。屡次偷窃殿砖，罪同欺君，意在谋反!今叛军首领陈坚，意图诱导官吏，不料被我引诱，自呈罪状,给我抓!”院内的人进得房间内。压住了反抗的汉子，一直关到半夜。外面来人说明外边街道空无一人才把他押走。
《皇林建史补》：桓帝五年，主殿将成，主柱未竣而颓，因朱砚有疵，砖内有一金铃，使其质地不均。督官恐帝震怒，追责其吏张广以治罪。诸月数材之中，只此一例，因记之。
《灵宫皇考》：宫将成，石方叛，出北军五百乃平。然工期不延，所耗建材三月而成，为体天恩，感被天泽。复赦囚二百，造木修林于原址，以供皇家林木。
《灵吏•宁都传》：宁发于市井，人散言轻，曾因偷窃相国宝物。流放于野，两日无雨，无可饮处。生死之时，忽见亭台庙宇，碧瓦飞甍，绵延数十里。又有红光大作，乃寻。十数人着高帽长袍，以纸为面，围一红砖而坐。授宁以法，言此物可保富贵。忽风起，以至梁京。改面入朝，初为工部吏......因朱砚不似寻常之工，帝喜，命其筑殿，后监皇林。宁愈长愈戾，从者未尝过三月，或死或逃。
《石隘口•士兵家信》：入伍三年。今天终于有出征的消息，听闻石方村叛乱，有损皇威。我本来有些害怕，虽说为国捐躯，也是男儿应当。但我还想回去侍奉您。所幸石方村民不过乌合之众。只有这么大一个村子，竟没有孩子真是奇怪，不过有孩子的话我们还真不知带该如何处理，也算意见幸运事吧。但我还不能马上回去，平叛结束之后，将军让我们就在此地生活操练，也方便看管新来的囚犯，让他们好好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