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砚(4)

回到家中，汉子心中忽感烦闷，把系在腰间得腰带放在桌上，好似最近诸事繁琐，手下没有注意力道。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屋子里先是一静，接着便只能听见淡淡地回响了。坐在旁边背书地儿子被吓得不轻，噔的坐直了，呆坐在那儿。本来这一拍出了自己得想象，汉子觉得这一排有些疼痛，又有点羞恼。儿子坐在那里，看样子快哭了出来，种种情绪夹杂，汉子无名火起，准备训斥儿子。妻子看出丈夫心中有事，边端着粥碗边过来安慰孩子，也好让丈夫不要开口。之后，拍了拍汉子的背：“最近累了吧？先躺一会儿吧，吃的一会就好了。”汉子不想被妻子看到自己烦闷的一面。打算把妻子手一拨让她去忙，不用管自己。结果啪的一声，极其清脆。却是自己重重地打到妻子的胳膊上。马上，妻子的手臂开始发红，妻子也一愣，忙一转身，把手放在身前，背对儿子。微颤着，用另一只手把衣袖拉下来，盖住，往灶房去了。
汉子也愣了，竟丝毫想不起之前为什么会这样做。自己心中烦闷不说，自己所有的动作都感觉出自己好像有暴躁的情绪需要发泄一样。晚上他也没有回屋休息，坐在这里看着灯，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情。没两天把砖悄悄放回去，汉子回家，准备一些农忙事务，打了些猪草，又去村头买了一袋小米。回家给牲畜喂食，不想家中的牲畜都躲着他，手一往前递。牲畜就叫着后退，与那天的鹿一模一样。家中的狗也是如此，每次见到他都狂吠不止，看向他身后，但每次回头看，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人。心中的猜测有了一点苗头，但他不敢去相信，如果是真的，这事情实在太让人感到惧怕了。
督造官手底下有个小弟叫张广，最近好像发了笔小财，平时臊眉耷眼的，现在见谁给谁个笑脸。汉子观察他了许就，准备从这人身上，看看能不能问出这什么，证实自己的猜想。一天一见他，互相打了个招呼，汉子便立刻攀谈上去，说：“平时大家虽不常接触，但听头儿说您也老照顾咱。这工期虽说还长，但咱俩都空闲的时间可不多了。不如今儿去我家，我请您吃顿饭。虽说没有山珍海味，但刚下的小猪可到了日子，这时候肉最香，您赏个脸？”张广没有多想，这穷乡僻壤的，白吃一顿是一顿，便答应下来。没别的事情，可就天黑了。汉子安排了妻儿，买了好酒，烧了好菜，等待张广上门。
汉子坐在桌旁，盯着大门的方向，听得悉悉索索，外面有脚步声，想来就是张广。汉子走到门旁，方便张广一敲门就可以帮他打开。但突然外面脚步变大变杂了，好像还有两声狗叫。怕有什么事，也不敢去开门看。只好干等在门口。不多时门终于噔噔噔响了起来。把门打开后，汉子头往两边观瞧，在左边稍远处有几个和张广穿着相仿的人。往左边一拐，进了巷子看不见了。张广一看汉子的动作，立马开口：“我们刚从官头儿那回来，可把我们骂惨了今天。”汉子从那处把脸回移回来来看下张勇，把脸一变笑了起来。张广也马上换出被训斥之后的疲惫。“快进来，老哥。今儿个多吃点。把啥都忘了。”两人迈步往里走。无需多言，边饮边吃看着好像挺痛快。张广吃的还挺开心，汉子心中有事可没心思享受，看时间吃的差不多了，便举起杯来准备给张广灌酒。看着这一杯杯下肚。仔细观瞧，脸色是不能再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