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科幻】你最愧疚的一件事【触手和人类的故事】(5)

“所以呢。”
我试探性地问：“这不就……违反《三目纲领》了嘛……”由于我们和人类生活的维度不同，为了维护维度间的平衡，并且不被人类发现我们所在的维度，所以作为行动守则的《三目纲领》里第一条就是不能导致人类死亡。
“你自己不都说了，是自杀。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
“而且人类数量那么多，死了几个人不过是沧海一粟，不算事。”
“可是……”
“如果你还想继续讲这件事的话，麻烦你出去吧，不要打扰我工作。”说完部长转向了电脑屏幕继续工作。
“章大贝！”我有点急了。
“水组长，注意你的言辞，在公司里要叫我部长。”
“成，打扰我们章大部长工作了！”我站起身，欲推门而去。
“水组长，最近打捞量提升，你不也涨了很多工资。”
我停下脚步，慢慢转身，对上部长的目光说：“这个世界上，除了钱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不是么。”
（9）
曾经章大贝不是这样的。我还记得当年和他同在打捞组时，有天我们俩站在人类世界的大楼楼顶上。天气很好，风吹着舒服。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水小鱼你为啥平时总偷懒。”
“还好吧，工作不就是为了挣钱么，我把业绩糊上了挣到钱就好。你为啥这么努力，又没提成？”
“我觉得除了钱之外，和人多接触也是这份工作有趣的地方。你做菜时会放些愧疚吗？”
“看情况吧，用得不多。总觉得味道有点含糊。你呢？”
“我很喜欢愧疚的味道，所以经常放。和酸甜苦辣咸比起来，它味道时刻处在变化中。”
“你这就说得太高深了吧，我脑子不好使要听不懂了。”
“大宇博士的孙子就别谦虚了。”章大贝拍拍我的触手，“最近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愧疚是变化的。所以从某些人身上收集到粒子后，我总会过几日再去看看这些人的情况，发现有些人释放完愧疚粒子后从此放平了心态，振作起来，之后经常释放开心粒子；有些人会沉沦一阵子，和悲伤粒子作伴；也有人把责任推给了他人，通过对别人生气而放过自己。所以我觉得，愧疚像是可能性的开始。”
“开始？”
“对，延续未来生活的开端，由愧疚出发人会思考，继而通往不一样的未来，也许这就是希望的源头。”章大贝看着我认真地说。
而死了，就没有希望了。
我看着文档里逐渐增长的死亡名单，深吸一口气。
合上笔记本，拿起桌上的设备。今天晚上我要去个特别的地方。
（10）
我绕过小区保安，爬上三楼，水母目的触手扁平可拉长，我伸出触手钻进窗户的缝隙，打开窗上的锁进入房间。
我相信章大贝的潜意识也觉得现在他干的事儿是错的。所以我趁他睡着时接上睡梦询问装置，也许这样可以改变现状。
总算进到了他的房间里，章大贝似乎睡得很熟，房间里回荡着他的呼吸声，我把脉冲贴片贴好，然后对着麦克风小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