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郁兄妹向)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一直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她疯了》
楔子
“终于找到你了曼曼……快过来,到妈妈这来……”
昏暗的房间,女人温柔地劝哄,长发凌乱,半遮挡的脸枯瘦得能看清骨骼的形状。她拖着瘫痪的下半身热切地盯着墙角,青筋突兀的手直直伸向那里极力缩小了身体的女童。
“曼曼听妈妈的话,快点过来……”
女童一面抽噎一面使劲摇头,可是已经躲无可躲,挪近的女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枯瘦的手似乎有了千斤的力量,拽着女童的头发将她拖进了自己怀里,好像以前一样紧紧抱住她,神情温柔恍惚。
她轻轻摇晃手臂,开始轻哼着催眠的小曲,眉眼温柔慈爱。被横在脖子处的手臂死死卡住喉咙,她怀里的女童小脸由红转紫,眼睛翻白,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窒息的感觉蓦然消失,她起身仓皇后退,抚着喉咙不可自抑地大口喘息。
眼前女人锢住女童的场景就像是电影画面一样淡化消失,她松了口气。转头,对上一面细长的椭圆立镜,里面赤着双脚、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同样惊愕地望着她。
她立即换了个方向,却发现四周都被这种细长的镜子围住。镜子里的每个女人都睁着眼瞪她,熟悉的脸被镜子拉长扭曲,阴森诡异。
她骇得想逃开,镜子却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挡住她每条去路。
镜里扭曲的女人们脸上残留惊恐,嘴角却高高翘起。无数个她对着她惨淡微笑。
所有女人同时开口,飘忽的声音汇成一道没有起伏的声线:“十面镜子,十条路,请选择一条。”
她们移出镜框,露出身后幽暗的通道。光线昏蒙,不知尽头。
她盯着十条一模一样的通道,突然尖叫了一声。不管不顾地任意撞进一面镜子,瘦弱的身影转瞬消失在幽暗里……
*
亲爱的言言:
我疯了。
请不要来找我,我将去我早就该去的地方,不会再回来。
永别了,言言。
一 灰色的天空,淅沥沥的雨。
女人黑发披散,站在围栏生锈的老式洋房前,单薄的白裙湿淋淋贴在躯体上,勾勒出消瘦的线条。雨水从她抬起的面孔上滑落,年轻秀美的脸苍白如纸,唯有大大的杏目里血丝密布,两只眼圈青黑得吓人。
吱呀轻响。雕花铁门迟缓打开。
男人站在门口,穿着白衬衫,举着黑伞,缓缓走下石梯,停在她面前。手上微倾,黑伞将两人笼罩在内。
呼吸间,他露在雨中的一侧肩膀很快被雨线打湿。
“……我回来了。”
“对不起,哥哥。曼曼跑得不够远,还是被妈妈找到了。”
她惨淡地微笑。
“嗯。”
沉磬的嗓音。男人眸光沉敛,与她相似的面庞俊美而苍白,透着股久未见阳光的沉冷阴郁。
他拉起她细瘦的手腕,走向洋房。她乖巧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