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故事·幽明录（十九）(2)

后来县令一次出去打猎，追一头鹿，鹿钻进草丛。草丛中有几口古井，县令不知道，就催马追了进去，眼看就要踏进古井时，忽然出来一个老人，老人举起拐杖打马，马一惊，避开了古井，但也由此没能追上鹿。县令就很生气，命令随从拉起弓来要射那老人，老人说：“草丛里有井，我怕你陷入井中，才打你的马的。” 县令说：“你是何人？”老人跪下向县令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我是姚牛的父亲，感谢你救了他的命，我特来报答你。”说完就不见了。县令感于此事，在官数年，勤于正事，多惠于民，老百姓都说他是个好官。
122、素衣女
吴县人费升，任九里亭的亭吏。一天傍晚，他看到一个女子从城里出来，身穿素衣，哭着走进了一处墓地，在一座新坟前哭泣。哭了很久，到要回去时，天色已暗，城门早就关了，女子回不了城，便到费升处借宿。费升拿酒食招待这名女子。到了晚上，费升喝多了，拿出琵琶弹奏，并请这名女子唱歌。女子说：“我现在有丧事在身，唱得不好还请勿笑。”随后就开始唱，歌声甚是妩媚。
上曲是：“精气感冥昧，所降若有缘。嗟我遘良契，寄忻霄梦闲。”大意是：“人与人的精神能够在无形中互相感通，我今天来到了这儿大概就是缘分使然。我在这儿遇到了良人，愿把欢乐寄托在今夜的梦中。”中曲唱：“成公从仪起，兰香降张硕，苟云冥分结，缠绵在今夕。”大意是：“成公智琼带着随从出发了，杜兰香也降到了张硕的家中。如果我们真的有缘的话，那么相爱就在今晚。”【成公智琼、杜兰香是古代传说中玉女、仙女的名字，两者都下嫁给了凡人】下曲唱：“伫我风云会，正俟今夕游，神交虽未久，中心已绸缪。”大意是：“等待着我们的风云际会，只期待着今夜的逍遥。虽然咱们神交并不是很久，可是内心却早已结下了不解之缘。”
费升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于是就和女子欢好在了一起。第二天天刚亮，费升起床来，说：“我到御亭去了。”女子忽然露出十分惊骇的样子。这时，来了个猎人来找费升，猎狗猛扑进费升的屋中，就在床前咬死了女子，女子当场就变成了一只大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