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然】鲸落(2)

“明天我十点半到，安排见面吧。”
“好。”
挂断电话，井然确定前面正好还有一班飞往罗马的航班才到自己，巧的是，这班飞机登机提示刚刚开始播报，皮鞋与地面瓷砖的摩擦声杂乱地从他身后匆匆路过，他没有在意，调整了下姿势，闭上眼，抓紧时间休息。
露出了一个侧脸，不，仅仅是背影，在某些人眼中就足够了。
沈巍示意自己要拿东西，让同行的先办手续，站在最后，他终于有时间能哪怕是远远地看一眼他，原先打算的罗马重逢，在这一刻都作废。
喃喃地，几不可闻的两个字。
“井然。”
“井先生，请问您觉得这里这么改可以吗？”
“可以。”井然展平设计图，指了指几个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角落，“这几个地方也需要仔细完善，一定不能大意。”
工程师又了解些情况，才接过设计图，和工人们依次安排任务，调控进度。
阳光下修缮中的圣天使桥格外灿烂，沈巍觉得等了这十几分钟过得格外快，他抬着头，用眼神仔细描摹圣天使桥的轮廓。
原来，这就是井然梦想的轮廓。
正有些出神，井然出了施工现场，经市政厅的人简短介绍，上前和他握手问好。
“您好，我是沈巍。”
他的力度很控制，指尖却泛白。
井然直觉眼前的人有些激动，但这个人嘴角的弧度都一丝不错，大概，真的是他熬夜过头产生的错觉吧。
两人松开手。
市政厅和沈巍他们研究所的人一旁说着晚上酒会，特地来请井然出席，井然挂着浅笑答应，低垂的眼下淡淡的青色，沈巍的目光落在上面，又飞快移开。
大家都还有工作，聊了几句后分手，约定晚上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