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马上(3)

“哈哈哈哈哈”众人哄笑“那你去心疼他啊，那张云雷本就耐看，当年离开杨家一身孝服怪耐人寻味的，如今看他独自一个人又能做饭又能洗衣的，你把他娶回来做个小房也不亏不是？”
楼上嬉闹的声音渐远，杨九郎不在搂着那姑娘，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不屑死的冷冷哼出一个鼻音分，明是听清了那些人的话。看着过路的行人都在注视自己又抬起手捏了捏那姑娘的脸蛋儿“音儿，少爷我给你买对儿镯子如何？”那仅仅靠着的身子抖了一下，随后笑颜如花“好啊，少爷音儿想要红玉的。”“好，都听你的。谁让你现在是本少爷的小心肝儿呢？”
刚抬脚准备往珍宝阁里进，却见一人自身旁匆匆走过。那不是张云雷吗？杨九郎急躁的皱了皱眉，他左手提着个菜篮子，右手托着蓝底微倾着身子，那篮子里装了些菜，似乎很沉…一缕发丝从木簪挽住的发束中划出挡了视线。他伸手捋了捋，一抬头便瞧见杨九郎和他身边的姑娘。愣了一下就想假装不认识，低着头就准备走开。
“张云雷”杨九郎冷冷的叫住他，蹙着眉上下打量一番，满眼的瞧不起。张云雷侧头看他忽记起自己衣摆上破了一个洞。折页刚打上了补丁。脸开始慢慢泛红，不愿让他看见如今自己这幅落魄的样子。
“张云雷…”杨九郎不在看着他将视线转移到了别处“好歹你原先也是我杨家的人，别总是装出一副可怜相儿，好像我们杨家亏待了你一般。”又小心的撇了他一眼“不是有给过你一盒子珠宝吗？拿出来换做银两用啊，你打算留着带进棺材不成？”
几句话说得张云雷浑身无力，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回家的。怎么啦？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张云雷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世态炎凉，却还会因为杨九郎的几句话开始可怜的怀念起从前来。曾经那个搂着他在园中吟诗作对的人难道真的只是水月镜花的一场梦吗？怨恨自己，怨恨苍天，更怨恨他可能就是从他开始怀念以前开始的吧，如果原来没有过美好的话，可能他们在见还不至于这么尴尬的…
可是，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清晨，张云雷如一般妇人一样去河边洗着自己的衣裳。这样自给自足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纵使曾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于现在也不过是一场华丽的梦罢了。
“云雷，早啊！”
有人同他打招呼，夹杂着河水和阵阵奋力锤衣的声响。
“早啊。”张云雷在河岸放下木盆，抬头对他们笑如春风般温暖人心。
离得远些的人并没有看见他来了，依旧碎语着“那杨公子自从休了张云雷之后，怀里的人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打儿，怎么如今又听说快要成亲了？”声音盖过那些嘈杂落入九郎耳中。
“你这是又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他连张云雷都相不中又哪能相中别人？”刚才跟云雷打招呼的大嫂出声提醒着，可却不见那个人抬头看一下。
张云雷听见也没有搭理，只是抬头冲着大嫂友善的笑了一下将衣服浸入河水中。
“信不信随你，我只听说那姑娘叫音儿。深得杨公子欢心呢！”
心头一愣，手一松。衣服随着水流奔去，旁边一个妇人迅速捞起衣服侧头对那些还在闲聊的人瞪了一眼。那些人这才看见呆愣在一旁的张云雷不在说话，一时间捣衣声漫过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