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马上遥相顾（11）——堂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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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病来势汹汹，孟鹤堂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周九良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孟鹤堂的床头照顾他。
直到第三天孟鹤堂才渐渐醒了过来。
当孟鹤堂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周九良趴在床边睡着的样子，眼周还有一圈淡淡的青色。窗外的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判断不出是几时，很明显在这几天里周九良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着，不曾离开。
孟鹤堂伸出手轻轻在周九良的脸上摩挲着，幸好，在这世上他还不是孤独的一个人，还有一个不论发生什么都会在他身边守候着他的周九良。
其实，人这一辈子短暂得很，能遇到一个满心满意都对你好的人很难得，幸运的是，孟鹤堂遇见了这个人。
并且这个人还在他的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许是周九良睡得太浅，孟鹤堂轻轻的摩挲吵醒了周九良。
周九良在朦胧中醒来，刚睁开眼就看见了在自己脸颊旁骨节分明的手，顺着手望去，就看见了躺在床上偏着头望着他的孟鹤堂。
“你醒啦，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你睡了两天了，饿不饿？要不要我为你准备点什么吃的？”
一看到孟鹤堂醒来的周九良就忍不住担心起来，其实平时里的周九良是个话不多的人，也只有遇到孟鹤堂的事才会变得话多起来。
听着周九良唠唠叨叨的话语，孟鹤堂突然觉得心安。
“我没事了，就是有点想喝水。”
孟鹤堂的话刚刚说完周九良就去倒了杯温水，扶起孟鹤堂让他喝水。喝了水的孟鹤堂连精神都好了不少，说话的声音也比刚才好多了。
“九良”
“嗯”
“九良”
“嗯”
“九良”
“我在”
孟鹤堂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一直喊着这个名字，听着周九良的回答，确定这个人还在就好。
周九良被孟鹤堂喊了这么多声也并未觉得厌烦，一次一次的回答着孟鹤堂，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孟鹤堂很难过也很没有安全，却又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只能一声一声的回答者他，以这种方式告诉孟鹤堂，他还在，没有离开。
听着周九良的回答，孟鹤堂不觉的红了眼眶，抬手抱住了周九良，把脸埋在了周九良的颈窝。
“九良，以后我就真成了没人管没人爱的了，我爹都已经不在了，我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我以前一直以为时间还长，我还有好多好多的时间去陪他，我可以陪他去看戏，可以陪他钓鱼，可以陪他做很多事，可……可他现在就不在了。
我一直就不听他的话，他让我学戏我就去参了军，他让我读书我就去舞刀弄枪，他让我不要到处去惹是生非我就整天都在外面疯，我一直就不是一个乖儿子。
九良，你说爹是不是一直都对我很失望啊，失望他居然有一个这么不成器的儿子。”
周九良听着孟鹤堂的话，感受着自己颈窝的温热周九良知道这次的事情给孟鹤堂太大的打击了，前几天因为要处理后事孟鹤堂一直在强撑着精神，憋了这么多天到尽头终于发泄出来，哭也许能够让他心里好受点，抬手在他的头发上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