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马上(2)
“那栓回来的能是孩子吗?不成猴了吗?”张云雷一边抽泣一边小声嘟囔着。
杨九郎抱着他笑的花枝乱颤“没事没事,只要是你生的不管是个什么我都喜欢。”
“你就没个正形儿。”
“不重要的,上天让我找到你已经不容易了。我不奢求别的了我们以后顺其自然就好,我身边有了你已经别无所求了。”杨九郎拥着他小心翼翼的吻着怀里人的鬓角脸上的幸福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
第三年,他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得来父亲因得罪圣上而获罪斩首的消息。挺着三个月的身子忍着心里莫大的悲伤赶回家里安排后事,马车上九郎紧紧的抱着他安抚着。
杨九郎一直抱着他害怕颤抖的身子,他还记得一直在他耳畔重复同一句话——别怕,一切有我。这句话支撑着张云雷回到他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家里安顿后事。
到底是嫁出去的,就算是自己家张云雷也不敢叨扰太久。安顿好了一切就匆匆赶了回去,那天晚上一场大雨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他陪嫁的小丫鬟端过来一碗热汤说“少爷,注意身子莫要太悲伤了。”云雷为了腹中的孩子强颜欢笑,端过汤一饮而下却不想被自小陪着长大的人暗害。那汤里加了十足的红花,那天张云雷几乎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依靠。父亲…孩子…还有那个会温柔对他的夫君。
第二天,杨九郎拥着他的陪嫁丫鬟来到他的床边扔给他一份合离书还有一盒珠宝。那时他才突然知道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周围原本对自己和蔼可亲的家仆突然变了脸色,冰冷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杨九郎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木盒说“把这个带走。”然后就拥着他的新欢翩然而去。
张云雷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打开那份合离书却越看越心寒。明明是盛夏身上却觉得冰冷彻骨一层一层的冒冷汗,那合离书无非就是说他无夫德夫容什么得。而那木盒中装的却是满满的珠宝。
张云雷沉默的将合离书跟木盒一起收下,带着几件衣服就离开了杨家。
原来这三年的恩爱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当年的墙头马上只不过是一场识人不清的闹剧而已……
第四年
花街柳巷最不缺的就是热闹,几个闲人捧着一杯浊酒说着才子佳人一见钟情的故事。有一个眼熟的人搂着一位穿着妖艳的女子走过,一个书生抬头看了一眼说“瞧啊,这不是杨家那位公子吗?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又惹来一朵桃花啊?”
“哦?”另一个人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撇了一眼,酸溜溜的说“这美人儿啊,都削尖了脑袋往他怀里钻。正巧他那正室夫人的位置空了出来,他们啊都可眼红着呢。”
“我昨日瞧见他家前夫人了,正在河边洗衣服呢。那双手儿原本是写字作画的如今却不想浸在冰水里洗着粗布衣服。一双好看的手如今也是布满了冻疮样子也憔悴不少,看着怪叫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