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八大总督,湖南人五个,长沙人四个(2)
1857年(咸丰七年),骆秉章令蒋益澧率湘军驰援广西,蒋益澧连战连捷,“屡破贼,复兴安、灵川,桂林始安;连击匪于平乐、五塘,斩首万级,庆远、柳州相继光复”。
劳崇光心存感念,欠了蒋益澧的人情,这是左宗棠敢于开口,要劳崇光埋单的原因之一。
1859年(咸丰九年),劳崇光擢升两广总督,彼时英法联军再犯天津,要求签署和约,而英夷远征军的后勤部队,一直盘踞在广州。
前任总督黄宗汉、巡抚耆龄,皆驻扎惠州,不敢进入广州。
劳崇光却不信邪,“老子是中央政府任命的两广总督,广州是天朝的土地,虽然英夷赖在此地,暂时撵不走,那老子更应该针锋相对,堂堂正正住下来,宣誓主权!”
于是整肃人马,“坦然率部入城,与敌军狎居”,鸡犬之声相闻,打死不相往来。
英夷难得遇见一个不畏惧“黄毛蓝眼洋鬼子”的中国高官,倒也不敢寻衅滋事,劳崇光得以迅速恢复两广的生产生活,医治战争创伤。
到了1861年(咸丰十一年)冬,东南战事吃紧,湘军集团严重缺饷。
曾国藩打算在相对富庶的两广抽取厘金,他担心左宗棠抬杠,便没有和左宗棠商量,而是直接跟劳崇光打招呼,要求“停掉两广之前承担的左宗棠所部楚军(湘军分支)每月10万两的协饷,改为在两广抽取厘金,统一足额划拨给湘军集团后,再分解给各部。”
曾国藩的动机是好的,他觉得“协饷”改“厘金”,总量会提升近两成,这样左宗棠能吃饱,大家也多一口饭;他的想法也很美好,他觉得国运多舛,劳崇光身为高级领导干部,会和他和衷共济,“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左宗棠却是个明白人,一眼就看出曾国藩智商欠费。
“老曾书读傻了,总喜欢用自己的座右铭‘公忠体国,天下为公’要求所有人,要知道人人有本难念的经,你东南打仗要钱,就活该他劳崇光喝西北风?嬲他娘,原本我一个月还能从广东搞10万两,这下要凉,再能搞到一半,我就烧高香!”弄明白来龙去脉的左宗棠,气得跟幕僚顿足捶胸。
事实证明左宗棠眼光有毒,劳崇光停协饷很积极,抽厘金却阳奉阴违,各种打折,敷衍曾国藩,连累左宗棠根本吃不饱,每月不到一万银子。
一贯毒舌的左宗棠,这回却没有跳脚骂劳崇光的娘,因为一来要骂,就要先骂他大哥曾国藩的昏招;二来欠债的大爷,要账的孙子,骂也没卵用;三来他未雨绸缪,提拔了胡雪岩这个“活财神”当后勤部长,还不至于饿饭,没必要和劳崇光撕破脸。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劳崇光得了便宜,却不能不念左宗棠的好,加上欠了蒋益澧的大人情,因此这次蒋益澧上门求援,当下慷慨大撒币,解决了他的粮饷和洋枪洋炮,同时还给左宗棠发了一个888元的红包。
有人有钱有枪的蒋益澧在浙江打得不错,两年下来,大小数十仗,大开杀戒,还学会了胜保的套路,大搞统战工作,成果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