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人生(十九)(2)
“确实啊。”胡把烟灰缸移会原来的位置,在烟灰缸边檐上弹下烟灰。“比起空白答卷我更欣赏在空白卷上写下自己名字的学生。”
“是啊是啊,一开始你就是这个样子。”刘鸿挠头,思绪集中起来开始为这个事件整理负责,现在的他们很难将案件与种种事件分类出去,至少意料之外的人也算是一种认定。
“披着羊皮的老狐狸。”
“嗯嗯,我全部都有听到的。”
胡的手机是一个纯黑色的翻盖手机,2.4寸的旧事物似乎无法再度重现昨日辉煌,明确快速的按键反馈声在被注意到后经过无意间的放大听着格外嘹亮,在胡的感受中变得非常刺耳。
“你在干嘛?”
“在打字,要学习一下五笔吗?”
“我的脑子装不下那些诡异的排列。”
“那你有空接我话。”
“算了。”
罗钊
医院的走廊,这里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肉色山脊突现在浸湿的白色衬衣,黄豆大小汗珠随意的从额头滚下。他现在是非常的热,白昼长于黑夜的一天中很容易储存直射的热量,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能意识到自己比那些迟钝的鸭子们还晚一步体会时间的变动。
盛夏的夜中,医院上下很难找到体验时间变动的场所。
在从学的年纪,罗钊作为医学生自然会学习人类身体结构,如今学以致用,知道全身上下所有的大汗腺和小汗腺正在为自己竭尽全力的工作。
作为恒温动物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心电图,紧凑密集的波长,起伏的胸腔,跳动的心脏,眼角余光闪烁的文字,正在排列成句,集成有意义的句断,急促短浅的呼吸,流动的气不是熟悉的味道,黑色的封面,印着《鲍尔》烫金文字,通道中低矮只有小半门扉没有完整门框的单扇金属门,哔哔响个不停的机器,蓝白相间的T桖衫,滚动的蓝色铅笔,大象头制成的铅笔刀,中间脸的木质面具……
“喂。”
低沉的呼喊声来自对座,这种形容在医院并不贴切。
留着短发的消瘦男人,整个人像是被利落的两刀劈斩出来的木柴,眼窝微陷,投射而出的是刺人的目光,高耸的鹰钩鼻是他面部的显著特征,在毫无精气神的罗钊对面椅子上,脸色平淡地用平淡的眼神看着罗钊。
罗钊抬头的瞬间,就被眼窝深处给捕捉到了。
“你还记得住自己是谁吗?”
这是毫无特色的嗓音,从语调间听不出任何有感情特色。
意像画面剪碎成海潮,耳边多了浪潮的声音。
颤抖的指尖,被自己强硬的握力把持住了。
“嗯,我记得。”
察觉到了,心跳漏了一拍。
“能好好听清我说的是什么吗?”
医院走廊有足够的宽度来保持必要的通行,这种两边微妙的距离,宛如一道天堑。
“听得清。”
“关于学校和补习班方面的事,已经调查了。”
男人掏出手机,亮起的屏幕中留有发来的信息。他就这样对罗钊着内容念出来。
“学校是在五点半结束,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留校,当然也没有特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