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逝者如斯 上(6)

墨茗顿了顿，继续道：“杨书唯的能力，名叫【逝者如斯】。”
“是那句‘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莫明扯了扯自己的T恤，被杨书唯揪住后颈拉走已经有点把衣服扯坏了。
“对。它的效果极为单一，是‘加快拥有此能力的人的时间’。世界在他眼中，如同高倍数慢放，而他自己，维持原样。”墨茗驾车，答道。
莫明听着听着就张大了嘴，手停了下来，眼也瞪的滚圆：“等等！维持原样？思维速度？心跳速度？……动作速度？”
“对。”墨茗没有更多的表示。
“最重要的问题，”莫明定了定神，一时间，他想到了很多。杨书唯那诡异的断句，那异乎寻常，就是现在也不能被自己估计出来的不可思议之速度，他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但是他不敢相信，沉声问道：
“他最快能多快？”
“这确实是最重要的问题，”墨茗微微转过头来，轻声说：
“没有上限。”
……
“不！！”狙击手怒吼，猛地把火箭筒转向对准安图诺夫的位置。他是收到安图诺夫传来的共享信息才明白过来目标杨书唯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队友身边，而自己实在离的太远太远了！
扔几十吨的重物，即使力量超能力再大，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投掷距离有百米已经是极限，因此安图诺夫和目标杨书唯的实际距离也就约一百米，在超能力战斗中这是个近到危险的距离，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是“以全军覆灭为代价使敌人受伤”为中心思想定制出来的备案四！这点风险是不会考虑的。
而自己，和他们两人的距离有上千米，还有什么办法……狙击！
狙击手扣下火箭筒的扳机，一团尾焰靓丽的自动制导飞弹离筒而出。他看也不看，火箭弹飞的再快也来不及，现在只能靠狙击！
他丢下空筒，拾起狙击枪，塞进一颗弹头涂得殷红的曳光弹。曳光弹发射会拉出长而明亮的轨迹，是机枪射手为了确认自己的弹道而设计的子弹。现在他要主动暴露自己的位置，引诱目标杨书唯先来杀他！
……有那么一瞬，狙击手眼前出现了恍惚，自己好像在哪里说过做过这些事……
但刚把狙击枪指向安图诺夫的位置，耳机里就再次传来不祥的声音：“——跑！”
是安图诺夫浑厚的声线，但此时却是垂死之人的号叫。狙击手通过瞄准镜望去，血都凉了一半。
安图诺夫硕大的身躯正被一根长兵器挑起，背后突出一截尖，挂在半空，像冬天的咸肉……长兵器的柄因为挂着重物有所弯曲，但这才是最让人惊恐的真实感。鲜血喷溅而出，甚至还没来得及顺枪杆染红目标杨书唯的手。狙击手看到的就是队友的最后一幕。
安图诺夫死了。他在死前最后一刻喊出了“让队友快跑”这样的话。
屁。怎能跑得掉。狙击手眼眶发红，咬着牙道：“哈利路亚！”
嘭！枪口还是没有火光，但却蹿出了一颗流星，流星烧着明红色的光，直指杨书唯的眉心！
杨书唯收枪，看壮汉在地上瘫成一坨，撮了下牙花——该留个活口，不知他们有几个人。他回头，看飞来的制导火箭弹和明亮狙击弹头，枪尖下甩，在地上极快地磕了磕，血从枪杆上震落，血珠粒粒，像高倍摄影机拍下来的美妙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