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逝者如斯 上(3)

滴滴！通讯器忽然响了，耳机里传来安图诺夫浑厚的声音：“战斗准备！目标确认，二号矩阵快速逼近中，是【青霜】！”
头头曾说过，这次的目标有二：一，取得“内驱力引擎”，二，人造矩阵【银月】与【青霜】。无论是击杀带回尸体，还是取得一定量样本，都可以。而资料里也写明，现在两个矩阵的拥有者分别是墨茗与杨书唯。【银月矩阵】持有者墨茗能力不够强，自己和安图诺夫时机恰当时也依旧可以击杀，但是【青霜矩阵】持有者杨书唯就不是自己两个人能对付的了，原计划里，他可是必须由那个“东西”来应对的！
他转头，视野里，一点高能反应在楼宇间跳跃，正向这边飞驰而来。
麻烦了。现在杨书唯已近，小“东西”失踪，只有我俩，肯定……他咬了咬牙，按住藏在耳廓内的耳机，道：“备案四，现在开始！”
“明白。”安图诺夫一向是没有废话的人，但听到备案四，也迟疑了一下，“事不可为就撤离吧，我断后，你先走。”
听到如此决绝的话，他却惨然一笑：“别说了，就是我们两个都死光也无所谓的，那个小‘东西’，和内驱力引擎，还有矩阵，这三样才是老大关心的东西，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啊！”
……
杨书唯踩在大楼顶端边沿处，呼啸飞出。如果找合适的形容词，“跳丸”可能最适当。不同于武侠小说中的足不沾地的轻功，杨书唯飞掠的方式是用力踩地，把自己像投石机里的石头一样发射出去，每一步都至简至暴。
地图他记不清楚，不过既然莫明说过是在延长线的一片待拆房区，那么应该很好找。
迅速解决，快去快回。杨书唯正思考，眼前忽然一黑。
到了。杨书唯凝目望去，这里就像用城市高楼围出的一片盆地，几无灯火，寂静无声。
没人住的拆迁区？作为城市战场，真是个好地方啊——杨书唯想到这里，身体本能地调整姿态，附近没有高楼供他落脚，他要下去了。
就在这微妙的刹那，一发涂成漆黑的狙击弹划破空气，击中他的前胸。
……
“中。”他默默想着，远处被市中心灯火衬得无比显眼的身影随着这声断语应声而落。
狙击枪退膛复进，落脚点同时坍下。他就地一滚，身体下面出现一道浅浅壕沟，穿过一堵墙的下方，以及一条窄街，直到街对面的另一个小院子里。他沿着这条突兀出现的沟弯腰穿行，走过的地方地面隆起，恢复原状。
他转移迅速，辗转两次抵达另一个预定狙击点后，脚下水泥地再次凸出，变成柱状送他上天。
他的能力是“精确地形改变”，不同于传说中S级的造山填河——相传大禹有熊，搬山疏河，但超能力界的共识是，大禹很可能是S级的地形改变能力者——他仅有B级，但是面对小目标窄范围的地形控制无人能出其右，不存在制高点的地区他可以造出容他一人的高地，高低差的改变同样可以轻松迷惑对手，使其无法判断狙击手的位置，而转移无论是造沟高速移动，还是造地底空腔慢速移动，对手没有特殊手段，几乎都无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