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逝者如斯 上(5)

杨书唯踩在水泥路面上的一瞬，落脚点出现了一个比他脚略大一丁点的正方形浅坑。
人要在站立时改变身体姿态，就得以足发力。
目标杨书唯一脚踩空，而且浅坑还在不断变深，很快他的整只腿都卡在了地里，像是掉进窨井一样难看地半趴在地上。
狙击手打开通信频道：“攻击！”
“嘿！”安图诺夫站在平地，一排渣土车旁边，这是明日施工队将要使用的车辆。此时其中三辆的车斗里已经被塞满了钢梁和土石——狙击手使渣土车下陷，直到车斗与地面平齐，安图诺夫再把搁在旁边的重物推进去，准备速度非常快——他钻进车底，浑身发力！
嗡！底盘钢架发出了惊人的扭曲声，安图诺夫宛如一只巨型千斤顶，生生将满载渣土车举了起来！而这远不是极限，他略微弓腰，如果旁边有人围观，那么他一定是拿恐惧的眼神看着现在的场面——就像蚂蚁举起了比自己大几十倍的树叶，他两手撑起整辆渣土车高举过头，用提起枕头打枕头大战的姿势掷出了渣土车！
满载渣土车发出划破空气的恐怖声响，画出了一道抛物线。
“能中！”他喘息着在频道里说。他没有在视网膜里植入全套扫描技术，只是戴了一只单边战术眼镜，视野里，狙击手和他共享的参数为他提供了准确的发力与投掷角度，让他隔着十栋平房和近百米距离仍旧能精确中的。
半秒以后，几十吨重的渣土车落在了杨书唯的头顶，相隔一千米的狙击手都能感受到身下地面的震动，烟尘四散，遮盖了里面的一切。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无论算计，陷阱，连环压制等等都做到了极限，兔起鹳落不足以形容，只在杨书唯来到这的五秒以内，一切按部就班地发生了。
这还没完，狙击手转头拾起身边放着的一支火箭筒，扛在肩膀，瞄准具套在了头上。安图诺夫也扑进之前布置好的临时工事，取出了两门迫击炮……
“妈，耶我，和你们究，竟有多大仇哇。”一声叹息，响在安图诺夫耳边。安图诺夫毛骨悚然，想也没想，裸露的双臂青筋暴突，抡起迫击炮管就往身后声音所在的位置打去。
然而他胸口一痛。
……
“杨书唯的能力，名字叫做【逝者如斯】。”
墨茗和莫明在前往冰城城管驻地的路上。车祸现场已经处理完毕，当救护车赶到时，看到了二十多个躺在地上，急救基本完成，伤情暂时不会恶化的伤员。一时间救护人员们除了叫更多的救护车和往车上运人以外竟没有其他能做的事。
交警刑警也来了不少，现场已经被公安全数控制。墨茗在被拦下时出示了一张证件，来这边的一个刑警支队队长露出惊疑神色，查验后给了两人一辆警车。墨茗亮起警灯关闭警笛，开在路上无人敢拦。
“还以为你会在公安来之前就带着我跑掉什么的。”莫明有些惊讶，“这不该是秘密行动么？”
“大陆地界，怕什么。”墨茗双手把着方向盘，窗外路灯不断在她身上留下一闪即逝的光影，“我们出来执行任务，相应权限都相当高，不说CEPO的实际权力，就是警衔拿出来也可以压倒一大票子人。在任务过程中被这些小事拦住岂不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