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In solitude,where we are least alone(5)

三个月后的普林斯顿大学。
悠站在后台紧张的双手发抖，身上满是冷汗，手心滑的几乎要握不住那支白板笔。
太恐怖了。
即使他的证明得到了很多数学泰斗的认可和赞扬，陶哲轩更是私下里私信他说“你是对的”。但是到了这一天……还是紧张得要死。这种向全世界学者展示自己的才华和证明的地方，他还是第一次来，哪有那么容易做到气定神闲啊？
就在悠紧张的快要说尿遁的时候，一双熟悉的手，轻轻的握住了那只汗湿的手。
“没事的，我们什么都挺过来了……还会怕这个吗？”穹温柔的用纸巾拭去悠手心上的汗水，让那只颤抖的手平静下来。“如果我们赢了，那就扬名万世。”
“输了……只不过是从头再来。”那双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决然和坚定，就如同当年那次被撞破之后的淡然。
“嗯！”悠点了点头，接着就准备登上台前，就在这时穹突然上前抱住了悠亲了悠一下。
“欸？”
“加油哦！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有了。”穹说到这里，脸色变得绯红了起来。“不要让小宝宝看到爸爸哭鼻子的样子哦！”
听到这个消息悠愣了足足一分钟，接着惊喜的几乎要跳起来。“有了？”
“嗯，一个月前医生说的。”穹点了点头。“所以你要给我坚强起来啊！别让孩子以后抬不起头来！”说到这里穹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做出一副要打死悠的架势
“绝对不会！他的爸爸是最棒的！”悠毅然地登上了讲台。
站在这宏大的讲台上，看着在座的各位同仁，悠头一次有了凭临众生的快感。
“相信你们会有很多问题问我，包括怀疑和嗤之以鼻，但是在我写完我的所有过程以后，一切就都会揭晓。”
“现在请看白板。”悠回头拿起了笔。
然后，他在上面写下了第一行文字——
【证：黎曼ζ函数的所有非平凡零点都位于复平面上Re(s)=1/2的直线……】
证明开始！
【ζ(s)=2Γ(1-s)(2π)s-1sin(πs/2)ζ(1-s)……】
【……】
踏出了第一步之后，很快便是第二步。
随着一行行算式的写下，白板上的算式越来越多，难度也渐渐地从浅显易懂，变得晦涩复杂了起来，而在下面的人们的表情也开始凝重了起来。
之前的只是所谓的开胃菜而已……到了后面才是重头戏！
 台上。
第七块白板已经被填满！
当第八块白板被拖到台上，胜负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悬念。
那流畅的算式和清晰的思路，以及那令人拍案叫绝地对数学工具的运用与理解，已经征服了在现场几乎全部的听众。
原来纯粹的复变函数命题能够如此的曲折离奇。
原来复平面和微分流形这两个看似根本不在同一维度的概念，能够在关于黎曼zeta函数的问题上达成如此高度统一。
那支悬在白板上的笔，就如同贝多芬的指挥棒。杂乱无章的素数在他的笔尖，就如同一颗颗被赋予了生命意义的音符，敲击着现场听众每一个人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