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23

郭麒麟的信到了，于筱怀揣着给陶阳的那封就跑去了奇林书馆，遗憾的是，陶阳不在。
“馆主有事出门去了，柳总管也得过几天才回来。”
陶阳出了远门，没有告诉于筱怀。
于筱怀捏着那封信又回了相国府，他过几天再来吧，等柳随风回来，问问他师叔还有多久回来。
刚走到相国府，突然想起什么，又一路折返往回跑，等到了书馆，已经闭门谢客了。
他想跟那些伙计说一声，等柳随风回来，就去相国府喊他一声。
站在门外叹了口气，踏着余晖又一步步走回去，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走得也很慢。
回到练武场，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师兄弟在打扫院子，没精打采的。
“筱怀！”王筱阁叫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冲他招手。
“来了。”于筱怀赶忙应声跑过去，他知道，是师父给他的回信。
“给你的。”
于筱怀接过来一看，是了，是他师父的字，是自己的名儿。
……
于筱怀每天都去奇林书馆帮忙，师叔和柳随风都不在，那些伙计应付不来的。
五天过去了，柳随风带着风的清冷，回到了奇林书馆。
“筱怀？”柳随风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理解地笑了笑，“你在等馆主吗？他可能要月底才回来。”
“这么久？”于筱怀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今天才初九，要月底才回来啊。
“是有什么事吗？”
“师叔去哪儿了？能不能告诉我，我去找他。”
“这个…筱怀，我不能告诉你。”
“哦……”于筱怀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从不为难人，从小就乖巧懂事，既然不能说，那就算了吧。
柳随风回来也没待上几天，又匆匆地离开了。
于筱怀趴在柜台上发着呆，已经冬天了，街上也基本没有了行人，书馆里冷清得很，但还是开着门。
……
陶阳去哪儿了？
肯定不在郭麒麟那儿。
郭麒麟已经到了柔然，塞外的风雪像刀子一样，将士们好多都染上了风寒。
半个月过去了，陶阳还是没有给自己回信，父亲说陶阳出了远门，等他回来的时候再让他回信。
走前陶阳曾嘱咐过，若是给他的书信，就夹在家书里寄到相国府，不要写书馆的名儿，郭麒麟虽然不解，但也照做了。
“大林，怎么了？”栾云平提着壶姜茶走到他身边，给郭麒麟沏了满满一杯。
“没什么。”郭麒麟端起姜茶，“就是有点不放心家里。”
“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是有小仔儿吗？”栾云平拍拍他的肩，转身走了。
有些话，其实不用说得清楚，这一次，皇帝把郭家的弟子全遣出来就为了攻这么个不相干的柔然，想来都是可笑又可悲，师兄弟们多多少少都察觉到了，但到底都没说出来。
……
陶阳回来的那天，正好赶上大雪，他顶着蓑笠，在深夜里叩响了门，柳随风披着外衣出来迎他，二人相视一笑，像极了多年的好友。
第二天早上，于筱怀裹着厚厚的棉袄走进了书馆，一边掸去落在身上的雪，一边低声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今天已经是第二个月的十三了，师叔，比他们说回来的日子已经迟了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