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13

阎鹤祥驾马而去，他没有去郡上，也不去乡村，直奔着镇上去了，距人家五里处将马栓在林里，晃晃悠悠就逛上了集市。并不着急打听，只是在小摊上挑挑拣拣，一时听不着有用的，就摸出十来个铜板进了一家茶馆。
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找了个角落坐下，阎鹤祥就慢慢地品，静静地听，茶馆里什么人都有，也什么话都有人说。
果不其然，不多会儿就有人开始聊水匪了，他们称其为“水鬼”。聊他们与官兵打仗时多么勇猛，连皇帝派来的军队都拿不住他们，何等的威风。
“那水鬼威风你厉害什么？难不成你也是水鬼？”坐在阎鹤祥不远处响起一声鄙夷，“还是说，你得了水鬼的好处，替他招兵买马来了？”话音刚落，茶馆内传出阵阵讥笑声。
阎鹤祥再细一瞧，原来是个一身粗布短打的庄稼汉，阔腮大脸，一身腱子肉。
“老子说话关你什么事？”那人拍桌而起，瞪大眼睛瞧着庄稼汉。
“不关我事。”
“那你插什么嘴？”
“听见有人骨头软，喜欢当被人骑在头上的狗，我觉得恶心，就说了。如何？”
那人恼羞成怒，一时找不到话骂回去，便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远远地指着他，“跪下给老子道歉。”
“我不与狗一般计较。”庄稼汉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便起身向外走。
“站住！你不给老子跪下休想离开这儿！”他的手已经气的发抖，两眼放着精光。
“二位客官消消气，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别伤了和气，您说是不是？”那小二不敢去拦那厮，只得对着庄稼汉不住地陪笑脸。
庄稼汉并不理会，从背后抽出一把柴刀，直走到那人面前，“试试？”
那人一下子吓瘫了，跌坐下来。
“真是个软骨头。”庄稼汉从他身旁跨过去，出了茶馆。
阎鹤祥见状，咧嘴一笑，也跟了出去。
“这位兄弟。”阎鹤祥走到他旁边，“兄弟如何称呼？”
庄稼汉警惕的看着他，“你有什么事？”
“刚才在茶馆，我可是佩服得很啊。”阎鹤祥一边说一边拱手，“说实话，我也早听不下去他们说话了。”
“当真听不下去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走？”庄稼汉白他一眼，“你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兄台与水鬼可是有仇？”阎鹤祥避开他的问题。
“有仇？”庄稼汉冷笑一声，“有杀人的仇！告诉你们，老子已经把他们老巢都找着了，底细摸得清清楚楚，水鬼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都知道？”阎鹤祥眼睛眯了一下，“怕不是为逞口舌之快，故意编谎骗我吧？”
“爱信不信。”庄稼汉甩了甩手，不愿与他一道走路。
“你准备怎么报仇？这把柴刀可只能吓唬吓唬那软骨头。”
“虎贲军够吗？”那汉子眼里闪着光，“平西将军够不够？老子去找郭将军，只要他能让我亲手砍了那水鬼的头，我就把底细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