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辫儿的学艺生涯（五）(2)

“你们都回去，把这玩意拿走。”
徒弟们估摸着接下来应该没事了，也回去了。剩下师徒二人。
“张云雷你给我记住，老祖宗的东西你要是再敢丢，我打断你的腿。我这儿不养闲人，在这儿也别把自己当人，祖宗的东西都能丢，你还要什么脸面？我今天非扯下你最后一块遮羞布不可。”郭德纲边训诫边甩起巴掌，他唱戏也颇费功夫，手劲自然不小。
“师父。”小辫儿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气性早就被打没了，此时已经十分虚弱，勉强喊了句。
“啪！错了没有？”
“错了。”
“啪！大点声。”
“啊，师父......我知错了，您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错哪了？”
“我不该...没有...敬畏之心，不该...偷懒怠惰，不该不敬师长。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小辫儿抽抽噎噎，好不容易说了句完整的话。
“我再打你二十下，记住今天这场教训，下次再不背词，直接给我滚回家去。你服不服？”
“小辫儿认罚，请师父责罚。”郭德纲心软了，可这种错误不能容忍，一定要让他记住教训，只好狠心打下去。
小辫儿知道师父把众人支走，还是给他留面子了，忍受师父的巴掌，偶尔挣扎一下，内心早已没有半点怨言，也是诚心悔悟。挨完了打，郭德纲把孩子放下。
“去把你扔的御子板捡回来。”
“是。”去捡了回来。
“你再扔一个我看看，看看这上面的字。”
“郭门弟子——张云雷。”
“不想要吗？不想做我的徒弟？”
“想。”
“那以后再怎么生气也不要扔它了好不好？”
“好。”
“来，姐夫给你上药。”师父抱起小辫儿回屋去了。拿出出门之前吩咐森儿买的药。
小辫儿安静地趴在床上，身后板花交叠着巴掌印，红肿不堪，有些地方透着紫砂。郭德纲很后悔刚刚为什么会打那么重，小心翼翼地上着药，孩子疼得龇牙咧嘴，吸着凉气。郭德纲无奈地感叹：
“你这小玩意儿，不是讨打嘛，早说句软话我不就不打了。”
“您当时那个架势，我敢说话吗？”
“专会拱火，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啊，烧饼也没你会闯祸。”姐姐在一旁心疼地骂道。
“跟谁学谁嘛。姐夫，您把烧饼叫回来吧，没他我无聊。”
“没人让你捉弄了吧。行吧。”
“我这可是挨了一顿打才换回来的，他欠我的。”
第二天一大早，小辫儿消了点肿，伤还没好就想着出去玩，郭德纲只能带着他慢慢儿地走。街上有卖鸡腿的，小辫儿咽了咽口水，郭德纲看在眼里。
“饿吗？”
“饿。”
摸了摸兜里的五个铜钱儿，咬了咬牙，走到了小摊前。
“老板，给拿两个鸡腿。”
“好嘞！”打包回来，香喷喷热腾腾冒着气儿的鸡腿。小孩贪婪地看着它，目不转睛。
“好孩子，听话，回去吃，这吃了闹肚子。”
回到家里，小辫儿迫不及待地撕开包着的油纸，拿了个大的给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