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黑夜的眼睛(6)

——
“我回来了。”
灰羽仍然躺着，他身上最不可逆的伤是眼睛的部分，现在要养的主要是腿部骨折。
灰羽一眯眼睛，嘴角泛着一点笑意。
永乐一甩手，丢给他什么东西，接着在床边坐下。
灰羽抬手轻松地接住，是巧克力奶。
永乐背对着灰羽，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
“医生，那个礼物我已经拆开了。”
永乐难以被发现地一滞，很快地回答道:“嗯，戴过了么？”
“戴过了，”灰羽把永乐的身体掰过来，让他正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别人才礼貌呀——那个是单片镜吧。”
“嗯。”
“一般而言弱视不是治不了的么？可我戴那个可以看清唉。”
“上面有针，戴的时候会刺激你的大脑。”
“哦~”
“不过要小心点，不要经常用。”
“好~”
永乐看着他的脸，突然喉咙发干，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容易才憋出一句:“今天下午我有事。”
灰羽眉眼弯弯，歪头问他:“那你明天会来么？”
永乐眉头微皱着起身，走向门外。
在门即将关闭时，灰羽听到了两个字。
“会来。”
“医生，早点回来哟。”
门外没有回应，灰羽笑笑，想想永乐应该听到了，便闭上眼睛沉浸在栖息在床边的被风吹起的窗帘影子。
不过——还是去看看吧。他笑笑。
躺了这么久，很无聊啊~
——
“你为什么不用枪啊？”一个矮小干练的少年忍无可忍，终于吼出了声。
“因为……”永乐说着，一个箭步向前，将一个瓶子猛然前抛，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炸出一片白雾，缓缓地倒下几个藏在暗处的人影。
“有个人，说我像个医生。”永乐回眸，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所以想尝试一下作为一名医生的战斗方式。一维。”
“你不是珠宝商么？！”
“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职业。”
“那你也顶多是个标本师好嘛。”一维头痛地道，“原本还想你哪根筋搭错了跟你出来玩玩，结果……”
这一个瓶子扔过去，都不用怎么动手，比炸弹还好使。
永乐丢过去什么东西，一维想想永乐还不至于他吐槽两句就给自己下药，便伸手接住了。
“解药。”永乐说着，自己那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手一翻倒出来一粒吞了下去，率先冲过那片仍然弥漫着雾气的区域。
一维也倒出一粒，屏息冲了过去。
真是只会用毒的医生啊……一维腹诽着，一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电脑，只看一眼便转了向。
“有人来了，往这边。”一维道，显得十分冷静，“大门要关了，你先进去。”
永乐应声倒下，滑过那道门，额头险之又险地与门擦过。
“监控已经被损坏了，但从之前的录像来看，里面没几个人了，”一维眯起眼睛，突然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接下去我就后方支援了。”手轻轻一抖，一枚闪光弹悄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