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黑夜的眼睛(4)

永乐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拍卖场的老板是你的杰作么？”
“说杰作真是太夸奖我了，”灰羽笑着，眸中一道奇异的光芒一闪而过，令永乐不禁又愣了一下。
“不过嘛，是我干的。”
果然。
永乐扭过头去避开灰羽冰冷的眸光，那样的眸子和眼神总是令他短暂的失神。
“知道为什么要抹去他么？”
灰羽笑着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是支离破碎的霞光。
“黑曜石被誉为‘黑夜的眼睛’，”他道，目光投向深远的苍穹，“因为它的美丽，就如同暗夜的精灵一般。而那个人的过错在于，从我的手里偷走了它。”
永乐心中一凛，手悄悄伸进口袋握住了喷雾瓶。
眼睛……永乐眯了双眼，那个黑色的盒子里面不会是……
“你会杀了我么？”他问道。
“哎呀医生，这句话要用害怕的语气说啊，不然就没有意思了。”灰羽一步一步走近永乐，由于背光使他的脸蒙上了一层阴影，“原本还是有这个可能的，但既然你是医生的话，可以考虑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灰羽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轻轻耳语了一句。
“帮我……杀一个人。”
永乐眉头微皱，暗暗后退了半步。
“至于原因嘛，建议你别问。”看不见表情，但想来一定是笑着的，“也许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呢，成交么？”
“……”
“……”
“成交。”
。。。。。。。
“哎呀医生，你前天才把你安排进去，今天任务就完成了？”灰羽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看着衣服整洁的永乐回来。
“嗯，你说的那封信也换掉了。”永乐顺手脱掉外衣挂在墙上。
“这么快，你用了什么方法啊？”
“……药。”永乐犹豫片刻还是回答了。
“药？果然是医生啊。”灰羽停顿了一下立刻笑了起来，用书挡着脸。
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永乐倚着沙发并没有坐下去，目光轻柔地落在肩膀略微耸动的少年身上。
明明都二十多了，不仅长得像个少年，行为处事也像。
“好了，交易完成，”灰羽向他一笑，“我该走了。”
“走了？”
“还想让我再坐一会儿？”
“……”永乐低头不语。
“那个承诺我会一直记得的，”灰羽轻声笑道，眉眼弯弯，“还说我像小孩子，明明你比我更像——走了ﾉBye~”
永乐沉默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窗边，恍惚中与那天的背影重叠到一起。
“灰……！”永乐冲到窗边，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
上个月才告别，原本以为不会再联系，结果……
永乐眉头微皱，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人。
“已经帮你做了应急处理了。”
“谢谢医生~”
“……”永乐半垂眼帘，微微叹了一口气，“怎么弄成这样了？”
“医生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们这种人有仇家很正常，”灰羽仍然是笑容，露在外面的一只眼仍然眸光冰冷，“只不过恰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