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黑夜的眼睛(10)

“我知道。”永乐再一次起身，灰羽眯了眼睛看着他拎出一个箱子，背后有一点冷汗。
“哎呀医生，怎么又把手术刀拿出来了，手臂的子弹不是已经取出来了么？”
“我们各接对方一次算扯平，你偷偷溜出来算违规，而且你还欠我一个约定，所以……”
所以，我想换点东西。
——
“医生你有那么喜欢我么？竟然把瞎了的眼睛取下来了……这是标本么？”
永乐微微一愣，答道:“是的……你可以去照个镜子。”
“唉~那我不是要看到一个洞洞了嘛。”灰羽说着，却顺从地跑到镜子前面，映入眼帘的不是空洞，而是一小片莹润的黑色。
“你把黑曜石磨圆安上去啦。”
“嗯。”黑曜石作为替代品，眼睛就作为手术费吧。
“毕竟那原本就是你的。”
灰羽半垂眼帘，手从口袋里摸出那个永乐打不开的盒子，目光有些迷离地看向窗外。
“下个月，我会陪你去墓区看看的……小少爷。”
“……嗯。”
盒子里是——另一颗黑曜石。
。。。。。。。
“……黑曜石原本有一对，是灰羽的父亲买来作为他母亲的礼物的，她死后就把它们给了他……”
“……”
“……”
“……”
永乐沉吟片刻，看来那个盒子里应该是另一颗黑曜石了，原来是母亲的遗物啊，怪不得……
“知道的我都说了，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可以。”永乐松开他，那人蹒跚着跑出几米远，倒下时颈后插着一把小巧的手术刀。
“放心吧，是过量的麻醉毒，”永乐轻轻抽出手术刀，用他的衣角擦拭着，“我是不会让说了实话的人死得那么痛苦的。”
。。。。。。。
墓前，灰羽轻轻放下一束花。
“回去吧。”
“嗯。”
永乐应着，并不问他为什么扫墓这么草率。
走着走着，灰羽突然停了下来，回眸一笑。
“医生，我利用你，是不是很坏？”
永乐看到灰羽在笑，笑容里透出一股阴冷与释然。
“也许你不算是好人，但你一定是我见过的，最璀璨的一抹黑色。”
永乐摇摇头，灰羽的眼睛是比黑曜石——黑夜的眼睛——更为纯正的黑色。
灰羽笑笑，是这样么？
“走了医生，回去给我热巧克力奶。”
“好。”
“我要喝两瓶。”
“只准喝一瓶。”
“唉~”
-黑曜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