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黑夜的眼睛(5)

“那为什么到我这里来？”
不是已经分道扬镳了么……
“我想了想，可以信任的人好像只想的起来你了，而且你是医生嘛。”
永乐说不清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的感受，非要形容的话，也许是——心安吧。
深深地长出一口气，永乐沉声道:“马上准备手术。”
——
永乐眉头微皱，这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一只眼睛失明，另一只眼睛视弱。
“别心情不好啊医生，”灰羽笑嘻嘻地，虽然眼部缠满了药纱，但脸仍对着永乐的位置，“至少我还能看见你啊，又不是全瞎。”
永乐不语，收拾着手术器械。
“……我出去一趟。”
“哎呀医……”
“你好好躺着休息，不准乱动。”
“哦(ノ￣д￣)ノ”
视弱的话，是神经性的损伤啊，真是令人头疼。
永乐打开手机，寻找着。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
“给你的。”
“哎呀医生，原来你是出去给我买礼物了，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哄我么？”灰羽孩子气地笑着，哪怕隔着药纱，永乐也能想象到他眉眼弯弯的样子。
“现在不准打开，等你眼睛好了再看。”
“唉——”
“别生气，我先出去了，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好吧~_~”
永乐轻轻把门关上，掏出手机。
“喂，一维么？帮我查个东西。”
“……不是灰羽。”
——
“这样，就解决了。”
——
灰羽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手指间歇性地拨弄着已经喝完的巧克力奶的空瓶。
“灰羽。”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灰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味道……
“哎呀医生，怎么好几天没来看我呀，”灰羽放松地靠在床上，把空盒子随手放在已经清空的柜子上。
“有事去了，现在要给你拆纱布。”永乐在灰羽身侧坐下，右手轻轻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灰羽一笑:“还要进手术室么？”
“……不要问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不用。”
永乐有些无奈，仍然是面无表情地动手，动作意外地轻柔。
片刻，药纱已然拆完。
“医生医生，可以睁眼了么？”
“等等。”
永乐起身把窗帘拉上，减弱了室内的光线，又回到床边。
“现在可以了。”
灰羽轻轻地睁开眼睛，一双绚烂的黑色缓缓浮出水面。永乐无可避免地一滞，接着起身离开了房间。
真是的，不祝我康复快乐么？灰羽笑笑，眼底毫无波澜，却突然想起什么有些兴奋了一般，从柜子的抽屉里拈出一个小盒子。
医生送了我什么礼物呢？
——
“你要的东西。”
“嗯，谢了。”
“打算自己去干？”
“嗯。”没有犹豫。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笑了一下。
“听起来很有意思嘛……加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