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集——回忆录 假面之谜(10)

“我打算直接冲进去，好好瞧瞧到底谁住在那所房子里。我希望你们两位在场，能给我做个见证。”
“你妻子曾说过最好不要揭开这个谜底，你决心不计后果非要这么做吗?”
“对，我已经决定了。”
“好，我想你是对的。没完没了地怀疑也不能解决问题，查明真相要比那好很多。我们最好立刻就去。当然，从法律上说，我们这样做是不应该的。不过我想这也很有必要。”
那天晩上，天色异常昏暗，我们从公路转进一条狭窄的小路，路两旁树篱夹道，灌木丛生，这时，天上又下起毛毛细雨，格兰特·芒罗先生急不可耐，奔在前面，我们也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跑着。
“那边亮着灯的屋子是我家，”他又用手指着幽暗的树丛中闪现出来的灯光，低声说，“这就是我要进去的小别墅。”
说话间，我们已走到小路的拐弯处，那所楼房离我们非常近了。门前地上投射出抹昏黄的灯光,显然大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关上，楼上的一扇窗户里，灯光明亮。我们放眼望去，只见一个黑影恰好从窗帘上一闪而过。
“就是那个怪物!”格兰特·芒罗叫道，“你们也看到了，现在里面有人。快跟我来，我们马上就可以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了。”
我们走近大门，突然有个女人从黑影中走了出来，站立在大门前那金黄色的灯光里。黑暗中我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见她双臂高举作恳求状。
“看在上帝的分上，别这样!杰克，”她大叫道，“我预料你今晚一定会来。亲爱的，请你冷静一下!再相信我一次，你绝不会后悔的。”
“艾菲，我已经相信你太久了，”他厉声叫道，“放开我!让我进去。我的朋友和我要把这件事做个了断!”他将她推到一旁，我们紧随其后走了进去。他刚推开门，一个老妇人冲到他跟前，企图拦住他的去路，他一把推开了她我们很快就冲到了楼上。格兰特·芒罗跑进那个亮着灯光的房间，我们随后跟了进去。这是一个温暖舒适、布置精致的卧室，桌上点着两支蜡烛，壁炉架上也点着两支。房间一角还有一张桌子，好像有个小女孩正俯身坐在那里。我们刚一进门，她就背过脸去，我们只看见她穿着一件红色外套，戴着一双长长的白手套。她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们，我当下被吓得一声惊叫。她的脸正对着我们，呈现出极为怪异的铅灰色，而且死气沉沉，完全没有表情。刹那间，谜底很快就被福尔摩斯揭开了。他笑了笑，伸手到这孩子耳后，从她脸上揭下来一个假面具，原来那是一个极黑的黑人小女孩，我们目瞪口呆的表情，让她乐得露出了一排闪亮的白牙齿。
而她那好玩的样子，又让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可是格兰特·芒罗用手按着自己的喉咙，站在那里傻傻地呆望着。
“上帝啊!”他大声喊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他妻子坚毅稳定地走了进来，她自豪地扫了我们一眼，说道，“你不顾我的感受，逼我说出实情，那么现在咱们必须寻找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了。我前夫死在亚特兰大，但是孩子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