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风值水而漪生 故由南至北（伍）(2)

“姑娘见谅，手帕不在陶某身上，恕不能及时交还于你。待改日我拿回手帕，必定亲自奉上，再赔不是。”
“陶老板收了银子，这不值钱的附加物果然不值一提，想必那裹银子的手帕早就不知扔到何处，只怕再过个两日那帕子就蒙了灰，那几朵白浪花恐是糟践了。”
“姑娘此话.......姑娘若是后悔，前来向我讨要银子，云圣倒是可以及时归还。这手帕一事，云圣确实暂时没有法子。”此话一出，红衣姑娘眉头微皱，形诸词色的不悦神情一览无余，攥着拳头抖抖衣袖，再抬眼看了看陶阳道“陶老板这‘讨要’二字未免严重。银子既然给了，我便没想收回。我叶衣衣虽一介女流，也明白一言既出，童叟无欺的道理。你卖的是戏，我付你银子也甘心情愿。我不过是想拿回手帕，你何苦藏头藏尾的冷言冷语看不起人？还是你陶老板对我这青楼出生的身份有什么偏见？”要说偏见，确实在所难免。欢场的女子哪班德行大都有个世俗定论，虽过于主观陈腐，但既是偏见便不客观。加之眼前这姑娘略带胡搅蛮缠之意，更是加深了陶阳的固有观念。奈何碍于对方到底是个女子，不好由着性子胡来，只好克制的再好言宽解“讨要二字是陶某用词不当，姑娘莫要多心。
姑娘的手帕两日后我必定归还于你。如若失言，你再‘讨伐’于我，姑娘看意下如何?” ‘叶衣衣’并未出声，拿着眼睛打量了陶阳一番，接着一把夺过其手里的折扇，用手比出个数字二道“两日后见”。随后转身离开。
待陶阳回过神来，看看早就空了的手，颇为无奈。两日，失了两把折扇，心中不勉心疼不已。郁郁寡欢回了郭俯。一进自己厢房，便见郭奇林站于自己房内，倒腾着书架上那几把本来装于扇盒的折扇，顿时犹如惊弓之鸟的陶阳赶忙上前制止，疾言厉色道“郭奇林，住手!”郭奇林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匆忙收回手，背于身后。生怕他那捉摸不定的弟弟气急攻心道一句“哪只手动的就要了他哪只手”。一边退出和陶阳的安全距离一边笑脸迎人的郭奇林心虚道“哟，阿陶回来啦!”
陶阳并未搭话，径直走到书架前，归置好了郭奇林没来得及整理的折扇，这才安心坐下。郭奇林见陶阳神情古怪，便上前问到“怎么了，阿陶?”余气未消的陶阳使着性子回道“与你何干!你若无事，还望你挪步离开，我要休息。”本是好意关心的郭奇林一时好似热脸貼了寒冰霜，泼了自身热情之余还有一丝被刺到的不快。
“谁惹你陶大公子不悦，回家拿我撒气?”瞟了一眼郭奇林的陶阳并未说话，只是起身拽起郭奇林的手往屋外赶。此时的郭奇林闻到陶阳身上的脂粉气，挣脱了手，一个小跑重新溜回房间，站于桌后，饶有兴致道“看来是哪家姑娘招你烦心了!”陶阳手指郭奇林道“你好意思提，若不是你昨日硬拉我进翠倚楼，今日我能碰上这等倒霉之事”。郭奇林听这口气，直觉其中有些门道，索性拉来凳子翘起脚打算听听故事。
“这不明不白的指控，还望陶公子细细道来，看看我这祸端背得可否名副其实!” 兴许是打开了陶阳憋闷已久的话匣子，接下来一段时间颇为滔滔不绝。而听闻整个故事后的郭奇林白眼一使道“合着你奈何不了人家姑娘，回来对我蹬鼻子上脸。你陶大公子一向冷漠寡淡波澜不惊，岂需对此等小事喜怒于色。阿陶，这不是你风格啊!”陶阳回了个白眼给稍显幸灾乐祸的郭奇林，重新走到他面前，拽着他起了身后就往门口拉。扒着门口不愿离去的郭奇林眉头一挑道“阿陶，仔细想想，你这叫艳遇啊。”陶阳扣开郭奇林扣着门边的指头，关门的同时冷言一句“我这叫遭遇”。接着一脚蹬走了郭奇林。
被拒之门外的郭奇林心有不甘，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陶老板，日常对话而已，不必合辙押韵!动刀动枪!”
随后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