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错（二十二）(2)

往花无谢身下看了一眼，灵姑子趁着手下肚腹收缩着发硬的时候又使劲向下推揉着，“看见头顶了，无谢你再忍一下！”
齐衡将花无谢搂的更紧了一点，“无谢，很快就好了，坚持一下，用力！”
“啊——”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花无谢猛地挣开齐衡一挺身体，只觉得伴着下身阵阵撕裂的疼痛，肚子里骤然松快了下来，他眼前一黑，身子便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齐衡连忙抱住他，急切地唤着他的名字，可花无谢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脑袋歪在他的怀里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刚出生的孩子皮肤皱皱巴巴的，身上有些发紫，小小的一只被灵姑子姑姑用软布裹好，她轻轻拍了拍婴孩的后背，一听见孩子微弱的哭声就急忙把婴儿交给身旁的丫鬟，自己回身查看花无谢的状况。
花无谢的情况十分不好。
孩子已经娩出，灵姑子也帮他把腹内的一些浊物揉抚着排了出来，血也止住了，可花无谢的心跳却越来越弱，人也一直没有清醒，灵姑子皱着眉给他把了脉，从脉象上看，只能看出无谢虚弱不已，这本就是生产造成的，一般人只要慢慢调理就可以了，可无谢却像是燃尽了的一盏烛灯，不管灵姑子给他用什么药都不见一丝起色。
齐衡抱着花无谢不肯放手，他低头亲了亲花无谢有些冰冷的额头，“无谢你醒一醒，孩子已经出生了，这回不疼了，你不用害怕了。”
他压抑下内心的惊慌，一边说一边轻轻晃了晃花无谢的手，可他才一松手，花无谢的手就无力地砸在了床上，齐衡又取过灵姑子给他煎的药，自己含在嘴里小心地哺喂给花无谢，但刚刚还勉强能喂进去的药汁现在却全都顺着花无谢的嘴角流了下来。
眼看着花无谢在他怀里呼吸越来越弱，齐衡双眼赤红一片，吼着要不为去把齐国公府和花府的丹药全都拿来。
灵姑子看着齐衡几近崩溃的齐衡，默默地叹了口气，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
没用的，恐怕那些寻常的药物都已经来不及救无谢了。
灵姑子带着孩子和丫鬟们都出去了，只剩下齐衡和花无谢两个人，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齐衡把花无谢放在床上，想让他躺得舒服些，自己则坐在脚踏上，握着花无谢的手亲了一下，“无谢，你再等一等，我叫人去取药了，你马上就会好的。”
“你还没看见咱们的孩子呢，你猜猜是男孩还是女孩？”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瞧我糊涂的，都忘记问姑姑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姑姑怕吵到你休息，所以把孩子抱走了，不过等你醒了，我就给抱回来，好不好？”
他低着头把额头贴在花无谢的手上，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嘴里仍旧碎碎的念叨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感觉花无谢的手好像动了一下，齐衡一愣，急忙抬头去看，就见花无谢正笑着看他，脸上也带着一丝红润，不似刚才那般惨白。
齐衡大喜过望，连忙就要起身，“无谢你醒了，我去叫灵姑子姑姑过来给你看看。”
虚弱地摇了摇头，花无谢拉着齐衡的袖口不肯松开，“元若哥哥，别走，我想和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