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错（二十一）

没经验，考据党慎入。。。
破晓前的黑暗最是浓重，连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湿冷，仿佛一伸手就能攥出水来。
平宁郡主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只顾着焦急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她紧紧地捏着手帕，嘴里还碎碎地念着“菩萨保佑”一类的话，屋子里那一声接着一声的痛呼听得她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她转头喊过跟在身后伺候的丫鬟，“元若找到了没有，都这么久了，国公爷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福了福身，“回郡主，国公爷那边说还在找。”
“去，把齐府的家丁全都派出去给我找，”平宁郡主眉毛拧成了一团，“我就不信，他一个大活人，还能就这么消失了不成？！”
小丫头领了命，赶紧提了裙摆往外跑去传话了。
平宁郡主拢了拢散落的发丝，又往那房门紧闭的屋子瞧了一眼，心里愈发忐忑起来。本来夜里她都已经睡下了，突然花府来人报说花无谢见了红竟是有早产的迹象，府里却连个能拿主意的人都没有，阿四急得没了办法，只好连夜来请平宁郡主过去，郡主一听，赶紧叫齐国公出去找齐衡，自己潦草地梳洗了一下带上了产婆就连夜赶了过来，这产婆是她早早就给请到了齐国公府候着的，无谢这胎怀得不顺，平宁郡主心里总是不安，所以才私下里找了最好的产婆，本就是想图个心安，没想到竟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正想着，只听那边吱嘎一声，房门突然开了，平宁郡主一抬头，就见产婆急匆匆地跑了出来，郡主心里咯噔一下，“无谢怎么样了？”
产婆摇了摇头，“少夫人原已经有了急产的征兆，可是不知为何吃了不少保胎的药物，现在孩子急着下来，产道却一直不开，血也止不住，要是熬到天亮这孩子还出不来，怕是大小都要保不住了。”
产婆声音越来越小，平宁郡主听得额上都见了汗，“那，那有什么法子能用的，赶紧给他用啊？”
“已经叫人去熬催产的药了，”产婆回道，“只是少夫人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一会儿喊着小公爷，一会儿又找娘亲，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这催产的猛药啊。”
“元若还没回来，我先去瞧瞧他。”平宁郡主撩了裙摆要往屋子里走，产婆赶紧拦下她。
“郡主，去不得啊，里面都是些污秽血迹，恐怕冲撞了您。”
平宁郡主瞪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赶紧去熬药，把带来的药材挑上一挑，看看哪些能用，一定要让无谢等到灵姑子过来，快去！”
说完，平宁郡主便推门进了花无谢的房间。
才一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平宁郡主让过一众忙碌的丫鬟，三两步赶到了床边，只往床上一看了一眼，就红了眼眶。
只见花无谢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脸色比纸还要白，头发都被汗浸透了，一缕一缕粘在脸上，被子下面的肚子高高隆起，花无谢双手抱在肚子上，一下一下不自觉地用着力，手上都泛了青筋，他嘴里含含糊糊地叫着“元若哥哥”，平宁郡主赶紧在床边坐下，帮他擦了擦汗，柔声劝道，“好孩子，先忍着点，别用力，一会儿喝了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