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云归（十三）(3)

“何解。”
“以蓝家现状，当先行前两者以安内。叛乱之人当诛，护族之人当赏，但如何诛，如何赏。”
“温公子的意思是……”蓝启桓明白了师父的意思，主动的问了起来。
“枭首示众太轻，要罚则以一儆百，要赏则令百景一，为首叛乱者可处以凌迟，护宗佑主者尽数升入内门，凡叛乱者皆废去修为，贬出宗门。此为立威权。”
“那么，新制如何创。”
“我不是说了吗，归万权于己手，以德为法度。”
“你的意思是收权？”
“是，然后……我记得蓝家有规训三千条用以规劝族人吧。”
“是……你的意思是，将规训立为法度？！”
“是。这两事成后蓝家便算定下了。之后的服门生，震天下，应该就不用我教青蘅君了。”
蓝启仁呆呆的看着温若寒，第一次发现，这个人他似乎一点儿也不了解。蓝家师父笑着摇了摇头。
“不愧为温家少主，策谋可为百家首。”
“蓝先生谬赞了。若无事，我和启仁先行告退了。”
“无事，你们先回去吧。”
温若寒拉着蓝启仁走了出去，蓝师父看了蓝启桓一眼
“去做吧。”
“是。”
蓝启仁跟着温若寒回了明室，一路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温若寒看着他，良久，伸手抚着他的头发。
“别想太多了。”
“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温若寒眉头微皱，按住他的肩膀。
“都说了，让你别想这么多，这些东西……我不希望你碰。”
“可是，我不想一直这样没用！”蓝启仁看着温若寒，眼中的光芒固执而坚定，温若寒松开他，抿唇看着他，眸光晦暗。
“阿启……”他的声音有些艰涩“这些东西不是你背的起的，你会累。”
“不会。”
“好……”温若寒闭上了眼睛，转过身“我教你，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我……不会。”
蓝启仁的手微微颤抖，他闭着眼，不去看温若寒。他努力的在脑子里记着枉死的族人，记着离世的父亲，记着破败的家园。
他觉得眼睛有些酸，眼泪从眼角滑落，下一瞬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首先，你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落泪，包括……我。”
这个音色平静而冰冷，像极了初见那年他那一句，“蓝家的人，为何来此。”不带语气，也没有感情。
这一年蓝启仁十八岁，这一年，他做了一个决定，他扛起了蓝家的旗，落下了心中的日，只是他从未料到，自此，再无日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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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蓝家有过这么一场动乱？”魏无羡有些尴尬的问到。
“有的。”蓝曦臣有些恍惚的点头“可是从未有记载说是温家人帮忙平的……”
“呵，那你们蓝家人还真是不厚道。”江澄有些别扭，他不想承认内心的震动。那是温家人，是温狗，是屠戮他亲人的罪魁祸首，无论有着什么样的故事，那都是他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