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云归（十四）

温若寒留在了蓝家，他褪下了炎阳烈焰袍，戴上面具陪在了蓝启仁身边。
蓝启仁确实聪慧，若要论，他远比蓝启桓更适合那个位置。他学习服人之道，行立威之举，定蓝家之势，扬云深之名。也一点一点的变得的严肃古板，在蓝家门生眼中他的威严甚至高过了宗主。
蓝启仁将大部分的心思放在复兴蓝家上，温若寒一直没有走，每一次的行事他都会教他如何权衡利弊，如何能达到最好效果，如何能避开预谋人祸……蓝启仁有时候会觉得，二人的相处模式不像恋人，更像是师徒。每每此时，他又会有些失落。他不知道温若寒为何可以一直留在蓝家，问过几次，温若寒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他也确实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纠结于这个问题了。
他太过专注于蓝家的兴盛，专注到无数次的忽视了温若翛欲言又止的眼神，专注到未曾留意温若寒眸中越来越深的黯淡，专注到未曾去听百家中渐渐升起的蜚语流言。
他二十一岁那一年是温若寒留在蓝家的第三年，年末辞岁那一天，蓝师父竟破例命人去运了一车天子笑上山，准许门中弟子饮酒庆贺。蓝启仁无法，但也申诉了只此一次。他自己没有喝酒，甚至于他都没有去宴会，他留在了藏书阁处理族中事务，温若寒倒是去了，蓝启仁想着撇了撇嘴。
晚间，酒宴已散，蓝启仁处理完事务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他踱回明室时，发现室内漆黑一片。
“酒会不是散了么，还没回来？”
他推开门，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不由眉心微皱，转身合上了门。他走到桌案边想把灯点上，身体却陡然被人抱住，淡淡的凤凰花香混着酒味。他身形一松。
“你回来了，怎么不点灯。”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呼吸有些粗重。
“阿寒？你怎么了，喝醉了吗？”
温若寒依旧没有说话，就在蓝启仁想转身看看他时，他动了。他弯腰抄起蓝启仁的腿弯将他横抱了起来。
“阿寒，你做什……啊。”蓝启仁被摔在了床上，尚在头晕眼花之时，身上一沉，温若寒垂眸看着他，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阿寒，你……唔。”
（1），蓝启仁挣了挣，觉得有些不对。
布帛碎裂的声音很清晰，蓝启仁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推了温若寒一下。温若寒的动作顿了顿，扯过他的抹额，将他的双手绑缚在了床框上，随后拉开了他的衣物。
蓝启仁猛地瞪大了眼睛，莫名产生了一种被强♂的羞辱感，（2）。
他们在一起的这些年，温若寒没碰过他。最早是因为他的年纪，而后是因为他在守孝。他不曾强求过这种事，更别说是以如此狂躁的姿态强要。
蓝启仁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眼角难以控制的滑下泪珠，双手被绑住无法动弹，他忍不住抽噎了两声。
伴随着这两声抽噎，温若寒的动作顿了顿，他起身看着他，良久，伸手抚去了他脸上的泪痕，解开了他的手。蓝启仁推开他，扯过被褥将自己裹住，咬唇看着他。温若寒伸手将他扣入怀中。
“对不起，别哭了，不做了，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