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云归（十三）

蓝启仁看着昏迷的温若寒，冲着温若翛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温若翛本在给温若寒施针，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看着蓝启仁，唇瓣紧抿，眼中流转着各种情绪，怨愤，哀伤，无奈，痛苦……那些情绪流转的太快，蓝启仁抓不住，他晃了晃神，定睛再看时，温若翛已经重新低下头，去处理温若寒的伤了。
“温家无权干涉蓝家内战，就算是我哥哥也没有办法，所以，他想了一个别的办法。”
蓝启仁心中浮出一缕不安。
“他，做了什么？”
“呵，你没看到么？那十二颗人头还摆在那儿啊，你说他做了什么。”
“……”
温若翛收了针，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哥哥，轻轻闭上了眼。
“三天前调的兵，三天之内夷灭了十二座仙门宗府，宗宗血洗，又因师出无名，被仙门百家斥作狼子野心，心狠手辣。蓝启仁，温家的名声，我哥哥的名声，经此一役，算是毁了个干净。”
“……”蓝启仁指尖颤抖，踉跄一步跪倒在床边，他颤抖着握住温若寒的手，垂首，将额头贴了上去。肩膀轻轻颤着。
温若翛的眼神哀凉，指尖微微颤抖着，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别过了头。
不，他还是不要知道了，反正……反正，还有三年……
温若翛站起来，拍了拍蓝启仁的肩，转身走了出去。
蓝启仁除了鞋袜，躺到床上，紧紧的抱住温若寒，轻轻的抽着气。
“你总说我傻，你又好的到哪儿去。还不是一样……”
蓝启仁安静了一会儿，吐出了两个字。
“白痴。”
他微微侧身，轻轻吻了吻温若寒削薄的唇，然后躺了回去，盯着床帐，不知在想些什么。
日暮时分，温若寒醒了，他看着怀中清浅呼吸着的人，眉目微松。
他知道自己伤的很重，可他不敢停下来，他怕，怕赶不上救他。
所幸，他无恙。
蓝启仁皱了皱眉，睁开眼，看入了一双浅红色的眼眸，他愣了愣，随即，眼眶微红。
“你醒了，我……我去给你拿药。”
蓝启仁想起身，温若寒却陡然伸手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了他颈间。
“阿寒？”
“别动，就一会儿……”
晚间的残阳透过窗棂将余光打在他二人身上，蓝启仁闭上眼，回抱住他。
“阿寒，我好好的，我没事。”
温若寒收紧了手臂，点了点头。
烈日西沉，月起东山。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只是死一般的寂静依旧未从蓝家离开。所有的门生都围在宗主寝殿外，他们在等，等一个结果。
温若翛走出来时，眉目是哀凄而疲惫的，她看着蓝启仁，似是愧疚一般，摇了摇头
“抱歉，我……”
蓝启仁的瞳孔瞬间涣散，似是不可置信般摇了摇头，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温若寒扶住了他，看着温若翛。
“如果我动手，救得回来么。”
“哥哥，没用的，那个办法至少要求病人经脉完好，可蓝宗主的经脉已经崩溃，你就算抽取自身一半的修为也是救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