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瑶-与子同归 二十六

书剧混合向。
“碧瑶，你老实同我说，正道围攻，你打算怎样解决？”张小凡着一袭黑袍，袖口隐隐绣着暗红色的纹理，手握噬魂站在她面前。
虽已入夏，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碧瑶倚在石桌旁，一手把玩着小巧的茶杯，一手不自觉地拢了拢衣领，她微敛眉眼，反问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那我换个问题，”张小凡似早有所料，转而道：“你从九幽回来的代价，是什么？”
“有很多，你想听哪个？”碧瑶轻笑一声，别开目光。
“我想听关于你的。”张小凡一动不动，望着她多年来一如往常的肤如凝脂般的脸庞。
碧瑶动作一滞，放下手里的茶杯，瓷器和桌面发出一声钝钝的碰撞声。
她抬眸看他，“为什么...”
张小凡忽然打断了她，语气也激动了些许，“请你诚实的，没有保留的，告诉我，你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碧瑶的眸光静静的，无言以对。
“兽神变成了人，你呢？”张小凡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半晌，碧瑶轻叹一声，却像锤子一样重重地砸到了他的心上，震得他的胸腔发疼。
“小凡，”她开口，嗓子有些涩，“复活死人，从来都是逆天道而行的。”
三生七世，永堕阎罗，不是一句戏言。
“什、什么意思？”张小凡的眸中掀起万丈波澜。
“我其实早就应该死了，只是当年你和父亲用合欢铃强行扣住了我的一魂，得以肉身不灭，后来秦无炎又借着四灵血阵复活兽神的天地灵气才将我从九幽带出来，”碧瑶忽而低头看着自己，眸中意味不明，“但是，我已经不能完全称作是人了，你懂吗。时笙的本体是煞气，而如今我的本体，是合欢铃。”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靠近他时，会和他的噬魂有反应。
张小凡怔怔地望着她，那样赤诚灼人的目光几欲让她无处躲藏。
“我没有多少日子了。”碧瑶咬了咬牙，直接告诉了他。
每每月圆之夜，九幽的阴寒之气在她体内作祟时，她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张小凡的喉头滚动了几下，眼眶一阵湿热，月华给他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
“碧瑶...”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却无从开口。
他说过，希望她快乐，活完应该享有的一生。
然而现在她亲口告诉他，她没有多少日子了。
“求你了，”张小凡的声音很低，语气几近乞求，“别再留我一个人。”
十年之前，诛仙剑下，他眼睁睁看着她从半空落下；十年间，他和她说，等她醒了，他们今生今生都不分开了；十年之后，他们却还是逃不过，天命。
张小凡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梢染上一抹妖艳的红，噬魂像是感受到他的情绪，红光大作，危险致命。
“小凡。”碧瑶见状，站起身执起他的手，指尖传来的冰凉和眼前人温柔的目光让他很快清醒过来。
他望向她的眼底，说不出的苍凉。
颜瞬如花，容貌惊人，一身绿衣活泼灵动，这样一个明媚的女子，她倒在诛仙剑下时，年方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