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小说《食人》(2)

那个动刀子的男人立刻走出来一脸委屈的说：‘‘是的是我杀了他，但我是受到他们怂恿的，你们都知道，平常我是个很胆小怕事的人，但唯独这件事你们都不敢做，就让我做……所以我就做了，看在是我第一次做错事的份上，希望法官为我减轻刑罚。’’
听众们无不对这件案子的走向感到十分惊讶，本以为这种证据充足罪证确凿的案子很快就能判下来，而听众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仿佛中了邪般疯狂地为犯罪者开脱。
‘‘是啊，其他人都该是无罪！’’ 被告者的一人听到结果对自己有利，立刻开口喊。
神父走进审判庭，他当然是已经听到刚才那句喊声了，他愤怒地看着那群被告，拿拐杖指着他们斥责：‘‘你们每个吃下人肉的人都应当是死罪！你们这属于同类相食！是畜牲都干不出来的事情！你们都该死！别再为你们愚蠢的行为开脱！法律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制止犯罪！你们能演这么一出，最后多数人无罪释放？你们早晚有人再干出这种事情！’’神父走向法官继续说，‘‘现如今你们舍不得审判这几十个甚至可能是几百个人，但你如果这样纵容下去，早晚我们全都要被吃光！每一个人！’’
全场再次安静了，仿佛是良知最后的发作。
拿了这么多人的钱的律师们当然是不想败诉了，绞尽脑汁地想，然后说：‘‘那可能只是会吃一种人呢？比如他们可能只喜欢吃中年男性，而我们其他人都没有关系，如果他们再犯，到时候再把他们抓起来不就好了？’’
‘‘你还指望有下一次？’’ 神父愤怒地过去扇了这个年轻律师一个耳光，那个律师才仿佛突然回魂一般，惊恐而诧异地逃走了。
打人是不对的，那些被告们本有人想出来制止神父，但仔细想想他们都干吃人的事情了，比起打人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他们根本没资格开口制止，就闭嘴了。
本想继续劝解神父的法官，也因为这个理由觉得难为情：平常一个小偷偷了一个果子，都会按照法律程序严格办理的，如今他已经不好意思为这群‘杀人犯’开脱了。
‘‘好的，我会按法律程序办理的。’’法官说着，休庭了。人们都松了口气，以为案子会依法执行下去，让那些食人者全部受到应有的惩罚。
却在数个月后，人们听说了那些被告全被无罪释放的消息 ，而那个唯一动刀的杀人犯，竟也越狱失踪了，再无人追讨他的行踪。
没有人再愿意考虑这个案件，都纷纷装作不记得：‘‘好像有这么回事……’’、‘‘那案子已经结了，消息一定是假的……’’、‘‘吃人肉啥的，肯定是诬告嘛，平时谁能做的出来，我看到同类的肉我都觉得恶心！’’
神父在格威尔的葬礼上，看着前来悼念的人们，义正言辞地公布了他的死亡过程。葬礼中甚至有参与食人的人们来参与，一副自己是无罪者的样子。
神父看着这群人，继续念悼词，在结尾处，他说：‘‘在多数人受益的情况下，作为少数的受害人哪怕受到了非人的待遇，旁人基本选择了视若罔闻。那么在此我只能祝福你们，希望下一个作为少数者的受害人——出在你们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