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列夫
·
尼古拉耶维奇
·
土洛沃夫斯基的心情好极了。他在脑子里一次又一次的回想着自己这次的战绩。他曝光了格鲁吉亚的真相，终于成功的把他原来的敌人给扳倒了。
“
那个家伙过于粗暴，把他放在这个国家的权力中心，这个缺点是无法容忍的。
”
可不是么，列夫
·
尼古拉耶维奇
·
土洛沃夫斯基曾经对他的那个政敌做了如此评价，便被驱逐出了首都，被流放到一个偏远的地区工作。
“
不过这下好了，等待他的会是比我更糟糕的惩罚，我也即将得到我应有的位置。
”
这就是他心情极佳的原由。
“
亲爱的列夫
·
尼古拉耶维奇同志，你乐不可支地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上午，什么也没干，
”
他在心里自言自语，
“
好好笑呀
,
我明明知道这个偏僻的鬼地方根本就不存在繁忙的公务。何况做一个小小的乡村干部，或是哪里的底层书记，一概闲职
,
也并非我的本分。我该回到首都，祖国的心脏，那里将迎来它新的主人。
”
他被发配到这里的小市政厅做一个挂名总长。这里的人口是那样的少，差遣也是如此的无聊而乏味。以至于公职人员都觉得不如在家里办公更让人舒服。像土洛沃夫斯基这样辛勤的往市政厅走动，再呆上八个小时，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他能做的事，也无非三样：在文稿纸上涂鸦；等待午餐来临；期待回家时刻。现在，他又多了一件可做之事
——
等待伊里奇同志的召唤。
此刻正是他打垮敌人后的第三个星期日，他独自一人在市政厅
——
一个离他居所十分钟脚程的两层老式建筑里，愉快的办公。他打算今天早一点离开，掐着时间去箍桶匠街和蜂蜜酒巷游荡一圈，然后再与严厉的母亲
——
陪他一同被发配至此，严厉而慈祥的老母亲共进晚餐。只是他的母亲一定不会赞同他这玩忽职守计划。
“
现在有点早了
”
他盯着怀表，
“
才刚刚十一点一刻。
”
他盘算着换一个金表。
他
“
工作
”
了一上午，感到有些累。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时而看看窗外。午休时间，他在等待母亲给他送来手制的午餐，也许有茶，果酱和大列巴。可他终究没等到。
“
说不定她睡着了。
”
下午一点整，他极不情愿的回到他极不喜欢的办公桌，接着画他上午没画完的圈圈和叉叉。
“
也许她就要到了。
”
他期待的转机没有来，又过了一个小时。老挂钟在两点十五分是敲响了两点的钟声。老钟误时，终究响矣。他的母亲终究是不见踪影，他甚至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