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之路002(4)

将到巨岩，晴澄发出破音般的惊叹，“哇哦，是遗迹！”这架势，如果加入森林合唱团还是在委其身价。之前惦记在心里的什么迟到，错误，火焰，现在一扫而空。
“差不多吧……”对这些零零落落的一些石柱石基，晨迪也听过一些传说。那是很久以前古依米人的殿宇，那个时代，天降者好像还没有东迁。自然，格兰联合王国还没有成立。这儿的一切仿佛处于混沌初开的蒙昧时代，据说依米人曾在东大陆盛极一时，文明辉煌而灿烂。可又是什么让他们消失了，晨迪看向那爬藤植物统治下的怪石嶙峋，或许那些铭刻在石块上的文字能告诉他答案。
但事实上大失所望，那些蛇形的符号与其说是文字，还不如说是涂鸦。晨迪对于古文字的了解，就好比陆生人对海洋。不说一无所知，可也仅仅皮毛，而且那些古文字的书籍实在晦涩难懂，难以下咽。他也只是在一些百科书中管中窥豹，让他辨认几种文字还行，翻译出来，莫晨迪连这个念想也无。他问少女，“晴澄，你好像认得几个依米文。”
“嗯，不过现在就看到个‘红’字，”她轻巧的跳下狼背，摩挲被厚重苔藓攀附的石板，上面的裂痕有如老人的皱纹，“这好像是‘火’字，应该吧……”晴澄小心地撕下贴在残缺一角的枯萎苔藓。
“‘火’字很容易看吧，我好像记得，依米文中有火焰状的符号。”莫晨迪走到晴澄身边，戳着石板上的一个火焰图案。“这儿？”
少女换了副语气，装作导师教训晨迪，“错了，千万别这么想，依米文可没有象形，而且它和我们语言的语法还不一样。它的字更多是表示事件。或者说是故事……好吧书上这么说的。”
“你会吗？”少年轻声问。
“那你会吗？”晴澄不满地随口接道。
“额，”晨迪哑口无言，这的确不知道，“又没书……”
“对啊，又没书，”晴澄又犯嘀咕，“难道我随便想想，就能把它翻译出来。这文字又不是我创造的。”
其实有书，它从前被外公深藏在阴冷的地窖，于一个青石密室里沉睡，像是绝世高人的隐居，不了尘世。等莫晨迪首次发现它时，却一如石砖被垫在桌脚，上面的灰尘与虫蛀让其尽显沧桑。那时，少年被好奇驱使，翻开那本书，里面的文字宛如群蛇交舞，毫无束缚，每个字都仿佛是一篇史话的幻影。
等他欲想仔细研读，那幻影就钻进少年脑海，占据了思索，侵袭了记忆，欲想夺取他的灵魂；可隐隐中，却有一股力量与之抗争，让他免被太古力量占据，变成遗忘者的傀儡。最后，山中老人看到呆立在饭桌前的晨迪，一把推开他，将书重新扔在桌脚，告诫他，“这本书有邪念，以后别碰它。”
往后，莫晨迪每天吃饭都躲着那个桌脚，在那本书无缘无故消失后也一直如此。
他有次问过外公书的去处，老人那时喝得半醉，眯着火烧似的深沉眸子，仿佛叹息似的说道，“不小心烧了。”随后，老人便一言不发，直至日沉西山，星夜满铺。
“它们有魔力波动吗，”少年仿佛想起了什么。
“哈？”晴澄摇摇头，“没有，文字怎么可能有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