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之路002(3)

“好好，我的错，”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和晴澄扯嘴皮子功夫，还不如绕着山林跑三圈，“给你赔罪，晚上你的家务我揽了。”
“这还差不多，”晴澄嘟起嘴，捋起搭在眼角的头发，暗自高兴了会儿，“额，我们回去还是……去奇比爷爷哪儿。”
“回去有东西吃吗，”晨迪双手摊开，乔装犯愁，然后自问自答，“只有面饼和凉水。算了吧，还是去奇比爷爷哪儿，不仅有蛋糕还有葡萄汁。”
晨迪又回头看看女孩，她应该都会尖声附和几句的。但现在，怎么副见了鬼的样子，这丛林虽说阴森可怖，但我们也走了这么多次。碰见熟人装鬼脸，也不会如此受惊吧，“怎么了，不舒服？”
晴澄牛奶色的面色变得苍白，双眼犯了癫痫似的晃荡，她感知到什么东西了吗。晴澄的感知远超于莫晨迪，就在刚才他大夸其词的时候，晴澄发现风隙中流过了一丝不和谐的扰动。
“附近有个很恐怖的人。”她颤抖着抱住自己，仿佛寒夜里孤独的小女孩。
“什么样子的。”
“很有侵虐性，很强大，还有火焰……”
火焰……火焰……当这两字袭入耳畔，他毫无征兆地陷入到自营的幻境。那滔天的火焰，将天空都灼成赤红，大地都在近乎疯狂的高温下流动。他看见鲜红的火狮在跳动，看见黄金的巨蛇盘绕燃烧古树组成接通天地的立柱，看见鱼，狐狸和巨人，看见狼，华丽的飞鸟还有繁花的大树。可在这可怕又壮美的巨焰间，一束幽蓝的弧线投入那漫天的赤红，带着苍冷与寒冰，毅然决然地毫不退缩。那是谁……
“喂，”晴澄把他从失神中揪了出来，“又走神了？怎么一谈到火焰你就恍惚，尤其是今天，那眼睛里真的什么都没了，真像脏兮兮的冰块。”
“我走神了？”
“不然嘞。”少女用手指摸着嘴里几颗新生的几颗牙。
“那个，什么，恐怖的人呢？”
“是外公呢，今天他的气息还真是奇怪，一副要干架的样子，炎狐子也是。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一些练习吧，还没见过他们打得这么过火。”晨迪揉揉太阳穴，好像这样就能把幻境赶跑，可他知道：在他找到这奇怪事件的答案前，他做梦都有可能再度看到那些烈焰。“嗯，我们还是让苍元狼快走吧。苍元狼走起。”
虽说晴澄才是与苍元狼签订召唤契约的灵主，可莫晨迪的话他也不可能不闻不顾吧。不过，现在巨狼似乎也失神了。“苍元狼，动啊。”晨迪换了副催促的语气。“这地上可没什么好东西。”
苍元狼猛的晃晃头，呆呆弥望森林深处，看了一会儿，就迈步走向远处倒塌的土色巨岩。那是什么，莫晨迪极快地注意到那些岩岩的不同寻常。像是人造物，古遗迹吗。他眯起金色的眼睛，催动气流，虽然晨迪的对风追感知的理解不深，也不能与空气里隐藏的漂浮精灵对话，可扩大十几米的视野，绰绰有余。
薄薄的晨光撒下，石柱和石壁倾倒相错，它们的形状，仿佛古英雄倒卧沙场。可惜英雄的背景不是鲜血和火焰，而是一座层层盛开的丛林花园。看上去的确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