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线上的抗战 最后一课(4)

“我只有妈妈在家，她就是一个病痨，也不管我的。”格里德利问。她的笑容减弱了。
“那妳爸爸呢？”拉菲追问——这样八卦真不像她原来的自己。
“被大海吃了。”格里德利说起来习以为常，“不过我比其他人好多了，还有妈妈在。”大笑两声，“最惨的是独角兽。她的爸爸妈妈都没了，哥哥则是个疯子，老是自以为是‘指挥官’，其实就是一个疯子，害得独角兽也有点傻了——不过我倒有点敬佩他，他敢在封禁期间跑出海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们都是这样子的吗？”拉菲也不知道自己再问什么，好像格里德利是一个黑洞，她必须找到一条出路。
“谁都是这样子？我不知道。”格里德利说，“其实在这里组成团伙是很危险的，那个岛长根本不允许这样的内耗。”
“可是实际上存在‘团伙’吧？”拉菲问。
“存在也没有用，没有人逃得出这片大海，我们没有船。”格里德利说，“副司令，你们要小心那个岛长，他可能会抢船。”
“妳比他更像危险分子。”拉菲说。吕戌岛没有大船远航，几艘小舟则非常破旧，走不出海岸两百米。
“妳跟我。”格里德利说，她走出山路，往树丛深处走。
拉菲跟上去，但走不了多远，就到目的地了。她还以为格里德利藏了什么逃跑的工具，并不是——是一座土坟，但没有祭拜的痕迹。
“是什么东西？”拉菲问，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妳看一看吧，算作我的谢礼。”格里德利说。她没有铁铲，但用利石块当铲，把土皮挖开。挖出一个木盒，打开木盒有一张照片。她给拉菲，说：“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他以前是一个记者，他的相机摔坏了，只留给我这张照片——我就知道学校骗人的。”
拉菲接过照片看——一张城市风景照，有高楼，有车流，与这座岛的平房泥路差别很大，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并不是藏宝图——说：“对拉菲而言它并不珍贵，给了拉菲也不会好好珍惜的。”要交还回去。
格里德利没有收回，说：“啊，但这是我最好的东西了。我没有别的礼物了。”
“好吧，我收下。”拉菲收下。
格里德利把土坑砸了。
拉菲收到密报，与佐尔格司令恢复联系。
舰队副司令走了，格里德利抓起石块深挖刚才的土坑，渐渐地用手代替，把下面的公仔挖出来。
格里德利拍掉独角兽公仔上的泥土，坚定地说：“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60-最后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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