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线上的抗战 最后一课

“副司令，‘撒切尔’号回消息，已经和‘田纳西’号汇合，佐尔格司令和其他海员都平安无事，正在返回。”属下向拉菲报告。
“知道了。”拉菲说。不过忐忑的心还不能完全放下，只有等佐尔格回来了才行。
“拉菲妳是要怎么惩罚他们吗？”马里兰走过来问，并拿起水瓶和口水。
“要惩戒的只有不服从命令的人，其他人就没有关系了。”拉菲说。
“说得也是。”马里兰说，违法出航命令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马里兰转头丢下拉菲，叫：“那边那个！魏寅！别停下来，跑起来，加油！”又跑进训练的队伍中。
根据舰队与吕戌岛的协议，舰队给岛民训练海上战斗技能，并从中挑选见习船员。参加训练基本都是留守儿童，年纪最大的也只有十四岁，带到船上恐怕也是累赘。而训练马里兰负责了——马里兰并不是好老师，她自己似乎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训练，仅凭一股经验对待训练生非常粗暴，企图用速成法达标，几乎是各种负重跑和打拳。
但是没有一个训练生想逃跑，都积极参加，好像马里兰教官的每一声吆喝都是母亲的呼唤，好像与马里兰教官每一次摔跤都是在和父亲骑马。看起来，不管这帮训练生是傻子还是受虐狂，舰队都不应该收他们为见习生。
“搭上浮游平台有那么好吗？”拉菲自言自语，如果说这训练有什么好处，那就是马里兰教官承诺给他们搭载一次浮游平台。
“副司令，您好，原来妳在这呀！”岛长施乙老先生走来。和他一起的是岛上唯一一名教师陶己。
“岛长，陶老师，你们好。”拉菲说，“来看这些孩子们啊。”
“是啊，每一个孩子都是我的宝贝。”施乙说。
“他们每一个都很受得了苦。”拉菲说。
“外面大风大浪的，这都承受不住还出什么海呢？”施乙说。
一旁的陶己走开了两步，刚刚还是笑脸的，突然就板起来了，叫：“格里德利，妳出来！妳还知道躲在这啊！”
被叫到名字，格里德利从奔跑的队伍中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走到陶己面前——她脸上露着奇怪的表情，既不用奔跑的轻松，也有对陶己的畏惧，既有被叫唤的茫然，也有自我安慰的假笑——她笑嘻嘻的问候陶己：“老师，你叫我。”
陶己并没有因为格里德利的笑脸而被欺骗，他一巴掌掴下去，说：“妳知道对我笑。妳知道妳自己做错什么事了？”
“知道。”格里德利不再笑嘻嘻，也不敢摸被打疼的脸。
“知道？那妳做错什么了？”陶己问，“说呀，当老师好欺骗啊！”
“我······”格里德利低下头，“我······我不知道。”她小声地说，好像想把那声音吃掉，以为这样陶己就不会再骂她了。
“不知道还说知道，真是说谎成性了，还自以为自己厉害。”陶己骂，“不敢说啦，不是很了不起吗？竟然偷偷跑到人家的船上，真当自己是海员啦？‘真了不起啊，我格里德利是船长，这是我的船啊。’白痴！”
“说啊。”陶己说，喘口气，让格里德利争辩两句。格里德利说：“老师，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