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群主（3）(3)

斯莱特往回缩了缩。小主人朝着嘉斯塔格吐了口唾沫，然后飞快地躲进了斯莱特的斗篷里。“情况不太妙，”斯莱特说。“船上受到了破坏。我们现在哪里？你知道吗？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嘉斯塔格不在乎。他被许诺要参与的是一场恰如其分的战争，一场已经准备了好几世代的战争。尽管处理这些渣滓们并不是他的真正渴望，但这些是他现在所仅有的了。他仍然能听到战斗声回荡在通道中，模糊又沉闷。
他迈步离开，但斯莱特竟然伸出手，把他拽了回来。
“有人偷偷激活了亚空间引擎，”斯莱特说。“危险。真是危险。我们差点就被分解成原子了。你对此有什么了解吗？Kardainn之主？”
加斯塔格转向他，俯视着，沉重的头盔抵在斯莱特的脸上。
“没有。我不在乎这艘船，我也不在乎你。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新领域，它的脊背已经折断，随时准备着接受一番洗礼，我只在乎这个。就这样。如果你想玩游戏，就去找其它堕落的家伙。”
斯莱特大笑。“可以找的人太多了。”
但嘉斯塔格已经走了，并没在听。他的头盔显示出微弱的信号——在黑暗中的黄色斑点。可能一些地方还有幸存的跳帮小队，他们需要被猎杀。
“所以你不愿说明你之前在哪？”斯莱特在他后面呼喊。
嘉斯塔格继续前进。
沃克斯回来了。他已经离开太久了，但没办法，有许多问题必须去思考，有许多数字占卜必需去考虑。大家很快就会明白他并没有死。他猜测德拉甘一定已经杀了许多入侵者，而嘉斯塔格一定杀了更多。在受伤前，他曾计划派遣一支小队去寻找诺姆（Naum，一个混沌无畏，后文会出场），但是现在他很高兴自己当时没这么做。诺姆根本不可能理解这种情况。由于那些赐予给他的礼物，诺姆成了一个受折磨的痛苦灵魂，真是太可惜了。
沃克斯不再能像过去那样在头盔里的显示屏中看到各种信息划过，因为那块屏幕现在已经是他面部的一部分了。因此，他现在的视觉变得很复杂——肉眼看到的真实图像、机器透视分析和灵能投射，在意识上分为几层，被电脉冲串联起来，并输入原先的战术面板。他没办法闭上眼，因此泪腺只好不停地流出水分，使眼球保持湿润。当他睡觉的时候，他依然能看见一片朦胧的雾霭，充满了生动的幻象，如同在睁着眼睛做梦。
这
就是我们践行教导的方式，他想。这就是我们践行古老信仰的方式。
他从菲利蒙的小屋那里爬上来，呼吸沉重。他的手套上粘着剥落的铁皮，刮破了长着水泡的合成皮革。为了再次到达廊桥，他选择了穿过圣所。他不知道当慰藉号还是一艘帝国船只时这是什么地方。可能是一间对于尊贵访客的接待大厅，亦或是被挖去了机器的设备间。而现在，暴行在其中回响，房间里的几根纤细柱子被折断了，倒在地上，旁边生长着茂密的植被。圣所像一块臃肿的肝脏，吸收着毒物和泔水，慢慢发酵。其中有一条蛇形的走廊，差不多有两百米长，穿过船的腹部。圣所内摆放了很多大桶，都盛满了沸腾的物质，有一些的底部已经被腐蚀掉了，里面的液体溢出来，在地面形成了厚厚的覆盖物。蕨类植物和管状的藻类沿着高高的走廊墙壁向上延伸，每一株都如夜晚般漆黑，还长着散发出磷光的刺。一些生物在散发着恶臭的阴影中呜咽，它们全都是瘟疫的传播媒介，嘴巴因坏血病而呈现粉红色，眼睛因疼痛而半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