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之所赐(9)

一个刀锋和肌肉组成的生物跃出黑暗。剋仅有时间看到一个俯身向前的身体，松弛的皮肤挂在肋骨和四肢上。然后那东西就冲他们落下，众多钢牙闪烁在大开的口中。
“退！”那高个叫着的同时闪躲避离那生物。剋有些慢了几乎再次摔倒。那生物落在他们曾经在的地方，它看起来有些像没毛的猫，皮肤折叠着挂在紧绷的肌腱上，锈蚀的金属鳞片覆满它的头部，牙齿和爪子是闪烁着的刀锋。它因失败而狞吼着，随后紧缩着再次扑上，一根长条的金属棒砸进它张开的口中，钢牙和鲜血飞散进空中。那野兽滑动着退后，距离剋只有两步。
“杀了它！”剋耳边响起一声低吼。那野兽再次抬身，金属的爪子刨着地面。剋冲身向前，用双手挥舞金属棒于头上。那野兽抬头看上，黄色的双眼位于锈蚀的金属鳞甲中。剋将棒砸下，一次又一次，冲击震颤着他的手臂，鲜血飞溅过他的脸庞。那野兽化作了他脚边的一滩烂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连呼吸都没变重。
“看上面，它们来了！”
剋的视线突然向上，伴随着一片吼叫的涟漪切过空气，那剩下的两个候选者和他汇合一起，每个人都用一个肩膀顶住了他的，以便他们可以形成牢不可破的铁三角。
然后野兽们就落向他们，从黑暗中跃出，整个世界随即变成了飞卷的利嘴和腐肉吐息的恶臭。他挥舞着不停击打，向任何移动到身前的东西捅着铁棒，那群野兽并未就此停下，他们猛扑向前，好似被饥饿和痛楚所驱使。他可以感觉到另两人的不停攻击，但他们从未打破和他的连接。
他将手中棒子的尖端砸进一个张开的口中，并将尸身踢开。一阵短暂的空闲出现在他身前，让他瞟向上方。一个梁柱组成的森林在十步之外。
“我们需要去那些梁柱上，”他喊到。“如果我们留在这里会死。”
那些词语即便离开了他的嘴后也感觉有些陌生，他曾经是帮派的剃刀，独来独往，为了快捷习惯于避开众人。他曾被悬赏也听命过其他人，但他从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她从未将自己的生存除了自身的才智和反应外，压在其他人身上。如今因为围绕他脖颈锁链的现实，他要想活着就得让那些站在他身旁的人也同样活着。
“你领头，”那高个的提议到。
就像这样，剋想到，没有问来问去。几分钟前他们还在和他争斗；如今他们愿意跟随他的话语不问任何问题。
一对野兽越过他们亲族的尸体扑向他。他移动他的双脚，感受到地面上的血液就在他的脚指下。其中一个生物用爪子够向他，他转身躲开，然后利用惯性和肌肉全力将棒子砸进它的头骨侧面，那野兽扑倒，它头骨的一侧成了一堆破碎的金属、骨骼和鲜血混杂的残骸，剋跃进它原来在的位置。另外两个候选者跟随着他，就这样他们在扑来的浪潮中打出一条通路。
那梁柱组成的森林笼罩着他们。剋正设法想看出一条最佳攀爬的路径时，一阵痛苦的呻吟从他身后传来，锁链拉紧在他颈上，并让他一个趔趄，一个野兽的爪子闪过，疼痛在他的大腿上爆开，鲜血向下流淌过腿部。他扭身反手给了那野兽一击，那野兽嘶吼着后退开去，剋回望过肩头，颈部肌肉随着颈环的深陷而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