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之所赐(8)

将他们拴在一起的铁链都是通过围绕脖子的颈环来固定，每个铁链的长度都够他们彼此直立后完全伸展手臂，但不能更远。剋在奴工完成后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测试锁链。他们依旧在焊接后带有余温，但无法被掰开。那另外两个看着他依次试过每一条。
“他们不可能被破坏，”那两人中高个的说到，他的嗓音是一阵低沉的隆隆声。他的双眼半眯着仿佛他在站着睡觉。“你如今应该早就知道。”
剋无视那言语，他开始检视起他们站的地方的墙壁，数堆建筑残骸星罗棋布的点缀在金属地面上。一堆锈蚀的梁柱丛林直堆到他们头上高高的天花板。如今那些奴工早已消失，唯一的亮光来自天花板上散热孔的橘色光亮，空气又闷又热。他知道这种地方，他曾经成长、生存、学会杀戮的地方，记得正和这里一样。
他缓慢用力的撸动了下锁链。他在三联的一端，那高个的在另一端，而那有着众多标记的在他们中间。他在用自己的手指探测颈环的同时，用眼探瞧向其他人颈部的铐环。
一个低沉的咔哒声从远处回荡传来，然后是另一声，又一声。另两人紧张起来，交换了下视线后冲撞着肩并肩站到了一起，锁链拉扯着剋向前，几乎让他失去平衡，他恢复过来后，向回扯动锁链。有东西正过来，他必须挣脱开，好开始移动，另两人被拖的挣扎咒骂。
“你想干什么？”那高个嚷到，有东西在黑暗中咆哮，然后有更多嚎叫附和着，滚动在四周的红色幽暗中。剋看向四周，他需要一个武器。如果他杀了中间那个，他就能切断颈环，但还有那个高个的，他必须干掉他们两个，而且要快。他的双眼在一堆建筑残骸的的边上发现了一根长管，只有一步之遥，他只需要......
那锁链突然收紧拉动他脚步离地。他扭动着落下，准备扑出。一个肘击砸在他脸上让他的鼻子破碎并爆出一蓬红色，他蹒跚着稳住想再次扑出，但却不够快，一只手将他甩动翻转，随后他落在了地上，颈环深陷卡住了他的喉咙。
“又嗜血又瞎，他来自一个新募卫队，”一个声音在他头上低吼。那压住剋脖颈的脚步，将他的脸按向地面。他根本没认出那声音，那意味着包括那声音和那踩着他脖子的脚都属于那个被标记的候选者。“你听到那个了吗，小滑头？那是整整一群在因咱们而来，而你却是锁链上的累赘死尸。”
“让他起来，没时间啦。”那高个的厉声道。施加在剋脖颈和喉咙上的压力分毫没有减少。“让他起来，要不我们都得死。”
脚从他的脖子上挪开，而后他被拽了起来。那些咆哮再次传来，更近了，滚动着穿过幽暗，又从房顶反射传回。另外两人都没看着他，他们盯着黑暗中，在哪里那些咆哮逐渐升高。那个高个的迅速转过头来，他的手突然就拿住了剋的喉咙，那可真快。剋看到过快速，但这个有些不同，仿佛是一个蜘蛛的一闪。
“你想活过这次？那你就跟我们一起。”他说到。
那另外两人肩靠着肩，脸孔朝外。他们已经从废墟中抽出了金属条并用双手握紧。
“进入阵型，”那个有标记的候选者嚷到，并扔给剋一条金属条。剋犹豫了下，他的脸依旧在疼，吼叫一起传来，“马上！”